“但我表妹出了事,便想着先去救我的表妹。”
顾家主声音哽咽,背对着不远处的儿女,望了眼穹顶的月,哽咽地说:
“从那以后,玲玲就封存在冰棺,再也无法醒来,而我不敢踏足云都,不敢去看罗老先生的眼睛。后来,我迫于压力,娶了族中的表妹。”
顾家主低着头,是做贼心虚,是愧不敢当。
他的双手,紧握着拳。
即便拼命地遏制,双肩还是止不住轻微小幅度地颤动。
“迫于压力?”
楚月笑了笑,“娶了,便娶了,好好待人家姑娘,不必说什么迫于压力。如此,对罗家姑娘,对令夫人,都算不上是一桩好事。既已娶妻生子,如愿成了一府之主,便好好走这一条路即可。罗家玲玲,与顾家主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如顾家主所说,哪怕有朝一日,罗家玲玲醒来,她也断不会为人妾室。”
“她既是驰骋这天地间的风,就要去平原和旷野。”
“………”
顾家主满目悲戚,深深叹息。
他饮下最后的酒。
饶是被一个小辈说教,也并未有丝毫的愠怒。
只因是一针见血,字字珠玑。
他负了前人,又对不住后人,既不够坦坦荡荡,又无法当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于是他度日如年,形同走肉。
“楚王,你未见过那样的奇女子,还有她所描绘的世界,那样的璀璨和不可思议。”
顾九楼半醉半醒沉浸在当年。
下一刻。
神情凝固。
只见楚月说道:“那个地方,没有灵气,无人可以修炼,但有人可以去往明月之地。那里,高楼大厦,人人遵循同样的律法,不同国度的人,需要从云上过去,窗外是湛蓝的天。”
顾九楼满面愕然,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楚月。
叶楚月怎会知晓有关于那个地方的事。
他一直以为,现下这个世上,只剩下自己还记得那里。
“那里……”
楚月顿了顿,笑道:“是小王的故乡。”
顾九楼瞪大了眼睛。
他拿着酒壶的手都在发颤。
这些年,他也曾与父亲、祖父还有知己好友说过此事。
却都当他是梦里去了一趟不为人知的天堂,醒来便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