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皇涧……
罗牧叹了口气。
他与这孩子,有些渊源。
罗府青年又压低了嗓子继续说:“这还得多亏罗爷爷你心善,她原名为南皇九贱,尚在襁褓就千夫所指,万人诟病,罗爷爷你知晓此事,特地登门拜访南皇府,为此事出面,方才有了南皇涧。”
“奇怪,罗爷爷,我今儿得到的消息,南皇本家,找了个由头,辞去了为新王祈福的事。”
“怎么还来了个人?就算南皇本家临时更改注意,决定要来,也不至于让一个庶女来。”
罗牧闻声,大概知晓了什么,浑浊的眸子沉了沉。
“叮——”
琵琶声起。
南皇涧纤长的手,弹奏出了霏霏之音。
楚月垂着眸,倒映出南皇涧白如纸的面孔。
分明是身如柳絮,难以坐稳,琵琶之乐,却是时而舒缓,时而有力,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
云子君看了眼,眸底浮现起了清淡不稠的嘲色。
若论乐道,她云子君,当是冠绝云都,无人敢与之争锋。
“镇龙本家,玄天府,为新王赐福。”
琼云亭台的东面,五大三粗的甲胄男子,舀起了青草之水,浇灌在了象牙塔旁边血菩提树的树根。
血色菩提,比塔楼还高,直冲云霄而去,似要触摸天外的日月。
“云都本家,北道府,为新王赐福。”
镇龙北道府的俊秀青年,同舀青草之水浇菩提。
原该隆重盛大的赐福祝祷,而今显得寒碜。
顾青绿远远见状,浑身松弛了少顷。
她尚未去星云宗还在大炎城时,就耗费了身上全部的积蓄,书信传来北道府,只盼望北道府能够出面,不至于让楚王落魄到无一个本家来祈祷。
她固然与翠微山、顾府决裂,怕人不买自己的账,却也想孤注一掷赌一把。
“值得吗?”早年父亲送的契约兽在颅腔之中问:“千金散去,穷困潦倒,只为旁人之虚荣?”
“她不是旁人。”
顾青绿笑望着楚月,静默回道:“她是,叶楚月。”
契约兽叹息无奈,不再多余。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