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康寿这才恍然大悟,同时心情是相当的复杂。
他可未曾照拂过叶楚月……
但话已至此,而且宋御策还在夜尊的手里,日后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也得跟着夫人去照拂了。
楚月抿唇,久久不语。
她望着眼前的男子,眸底浮起了笑,又没了,再接着笑,泛起了一圈红。
哪怕被她用浑身的修行气力拼命地压向眼球,已经留下了不算明显的浅红色。
夜墨寒虽是说得云淡风轻,三言两语,但楚月清楚,夜墨寒知晓她会在大炎城登记归墟之册,且接受无上殿的考察。
于是——
他马不停蹄去搜罗大炎城的一切。
就为了,能让她的身边,多一份助力。
“夜尊殿下,云王,钱某且去将御策的书信给夫人看,便不叨扰了。”
“殿下施以援手,救御策于水火绝境之地,钱、宋两家都会感怀在心。”
钱康寿心不在焉的,满脑子都是宋御策的事。
夜墨寒略微一点头,钱康寿就弓腰离去。
长廊深深,两侧透光。
钱康寿火急火燎,嗵嗵嗵的脚步声愈来愈远。
光和阴影之中,是彼此所对。
楚月望着朝思暮想而近在咫尺的男子,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为她做了太多。
般若玉简三万六千人,每一个名字,都是他跋山涉水,放下姿态,去请来的。
为了宋御策,却要得罪乾元南氏。
他想。
他多得罪一个人,他可以解决。
若她的身边,能多一些底蕴,便算是值得。
哪怕是缥缈的底蕴,都愿一试之。
她更懂的是。
抱枕的心情不好。
他……
许是有心思。
能让他这般心思沉重,萎靡如枯萎之花的人,定只有那位姜君大人。
正当楚月沉寂默然之时,男人忽然将她揽入了怀中,紧紧地桎梏着,许是怕过于用力,弄疼了她身经百战鳞伤密布骨髓处的身子,稍稍遏制了深沉压抑的感情,松了些力道。
男人的下颌,抵在她的发上,疲惫又无力,隐忍万分眼梢还是蔓延出了一抹绯红色。
他嘶哑着声,低低地说:“日后,不可取心头血了。”
“好。”
楚月立即应下。
夜墨寒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