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无往日光风霁月的清贵,只有徒步翻山的风霜感。
他用那一双悲悯世人的眼睛望着楚南音,嗓音沙哑却温和地说:“南音,我会把自己的眼睛给你,请来最好的药师,让你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小月的东西,你应该还给她。”
“楚凌,你疯了?”楚世诀大喝:“南音欠她什么?这些年里,金瞳三番四次的出问题,好几次都快要消失不见了,是南音忍受万倍苦痛淬体锻瞳,方才保留的,这就是南音的东西。南音遭受这些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着,你难道全忘了吗?”
大楚的闹剧和纠葛,一波一波震撼着世人。
炎主瞪圆了眼睛,怔怔地望着少年。
似是不敢相信,少年吊儿郎当的外表下,竟有这样的伤心过往。
亲人的追杀和恶语相向,都打不垮她,亦没让她误入歧路。
她永远都在坚定不懈走自己的道。
反观是他。
因为父亲的离世,自怨自艾,自悲自弃……
是有多么的不应该。
炎主心疼到眼睛泛起了红。
“殿下。”卿重霄震撼,“这……”
柳三千亦是惊到哑然无声。
夜墨寒眼梢泛红,负手而立,恣意明艳一身红。
他深深地注视着阿楚,心也跟着扯一般的痛。
但他清楚,不可盲目插手,须得少年独自去面对。
他能做的,就是当她的后盾,让她立于不败之地。
若不是他万分遏制住自己的冲动,少年便不会知晓雪挽歌的好。
对于阿楚来说,雪挽歌,是救赎之光。
人固然有情爱饮水饱,但也有不同的感情。
这一份亲情,才是阿楚心底里的执拗。
她非被遗弃进春风的草芥,她是诸天万道的宝藏。
“楚凌!”
楚云城喝:“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世诀说的对,你妹妹的金瞳,怎会拱手让人。”
“无需拱手相让。”
少年低语。
深沉微哑的声音,透着股凛冽的肃杀,像是沉睡多年的魔头,在这一刻觉醒。
她自雪挽歌的背后,悠然掠出,重新执起镰刀,戏谑地看向了楚南音。
“因为——”
“老子会自己挖出来。”
魔镰弯曲的弧度,最适合挖眼睛了。
少年桀骜不驯,邪肆成性,漫天的杀气似成风暴。
她犹若流光,像猎豹,冲向了对方。
“楚南音。”
“天不开眼,吾赐你报应。”
“度日九万年,该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