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浅浅一笑,“我们,又见面了。”
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雕塑和夜色深深。
“砰!”鞭子尾端甩过长空,发出了一声突然的爆响。
闻声。
楚月侧眸看去。
只见雕塑的另一边,一名被斩去双腿、拔掉舌头的女子,衣衫褴褛的,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趴在地上擦拭着干净的雕塑。
擦拭的地方,恰好是青莲女尊的鞋面。
女子的脖颈拴着狗一样的铁圈。
与铁圈相连的链子,被另一个婢女拿在手里。
婢女的另一只手,又甩出一鞭,摔在那女人的身上,摔得背部皮开肉绽,血液飞溅。
“你这擦得像什么话?”
“以你这种对女尊不敬的态度,鹤皇早该把你千刀万剐,却只斩你一双腿,留你到今日,是你的荣幸和造化。”
“可怜你不知感恩,还终日怀有怨气。”
“颜暮,你如今已是阶下囚,已非当年的白鹤洲小圣女。你甚至连我这个当奴婢的都不如,你还不清醒吗?”
趴在地上的颜暮,眼神空洞,表情麻木,只机械地重复着擦拭女尊鞋面的动作。
背部的疼痛,已经刺激不了她。
只因她承受了九万年。
婢女最见不得颜暮这等姿态。
好似在告诉她。
她只是个婢女。
想至此。
婢女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
一鞭子又甩了下去。
还没甩到颜暮的身上,就被一只白净的手给稳稳当当地抓住。
婢女顺着那手往上看,瞧见红衣白发,执扇风雅的少年,吊梢眼里登时浮起了惊艳之色。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何必这般动怒?”
楚月笑着把鞭子抽了过来。
婢女一时失重往前摔去。
少年一手将她扶住,含笑着说:“白鹤洲的流水地面夜深路滑,姑娘须得小心才是。”
婢女羞得面红耳赤心如小鹿乱撞,结结巴巴回了几个“是”字。
却说北宸行宫,会议结束的左天猛、大长老等人,结伴走出议事大厅。
五长老道:“天色晚了,不知小月儿是在歇息,还是在修炼呢。”
“明日即是万宗大比,以楚宝刻苦辛勤的性子,定是在抓紧时间修炼。”左天猛欣慰道。
大长老点头赞同:“小楚这孩子,一向就比旁人刻苦。”
几人说着说着,就见雕塑之下,那婢女在楚月面前扭捏造作的宛若即将入洞房的新娘。
反观少年,游刃有余的让几个老家伙目瞪口呆,抬手遮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