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还在伯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看天色应该不早了,宴会也应该结束了。
乔母显然也是知道的,她叹了口气,说道:“这个顾重,从你昏迷就一直在外守着。”
乔沅尴尬地脚趾蜷缩:“你就说不方便,打发他回去吧。”
红玉不一会儿又进来了:“顾公子走了,但交给奴婢这个盒子,说是让夫人受惊了,聊表歉意。”
红衣打开盒子,递给了乔沅,里头躺着一块和田玉佩。触手生温,是上等品质。
乔沅喜欢玉石胜过金银,这不是一个秘密。
乔母瞅了半晌,叹了口气:“这孩子有心了。”
乔沅头皮发麻:“娘……”
若是没有赐婚,她的确会喜欢顾重这种公子。
外表清俊,性子温和细致,举止彬彬有礼。
可惜,乔沅想到梦里的事,一下子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恹恹地把玉佩放回盒子:“锦书,找个理由,把这个退回去。”
乔母安抚性地拍了拍乔沅的手,道:“退回也好,省得外面风言风语不知该传成何样。”
乔沅把盒子锁上:“又不是他把我推下去,有什么好道歉的,再说,别平白无故惹人闲话。”
乔母欣慰地点了点头。
乔家清贵,瞧不起根基浅的齐家,当初乔沅要嫁人的时候,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怜惜乔沅要去吃苦,陪嫁几乎要把库房搬空。
乔母一边为女儿的名声着想,让她跟顾重撇清关系,一边担心这个拎不清的女儿,生怕女儿被俊朗的顾重冲昏了头脑。
乔沅顾不上自家娘亲担忧的心情,吩咐锦书去李玥府上讨回簪子的赔偿,最好闹大一点。
不管别人怎么想的,起码她要摆出一副落水和顾重一点关系没有的姿态。
并且,乔沅对只有一两面之缘的顾重没有其他心思,总不能为了与李月玥斗气,将自己名声弃之不顾。
再想想刚刚镜花水月一般的梦。
比起吃糠咽菜,她宁愿面对齐存那张冷脸。
乔沅烦躁的转了个身,腰部被一个东西硌着。
拿出来一看,是一只布老虎。
定是庭哥儿之前在这边睡着的时候落下的,丫鬟忘记收了。
乔沅猛地坐起来:“锦书,庭哥儿抱回来了没有?”
她落水前,庭哥儿被抱到老祖宗跟前过去了,这么久了,也该回来了。
好在锦书记得:“夫人放心,奴婢方才差人去了。”
虽是如此,乔沅的眼皮跳了跳,心里不由得胡乱跳了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果然,打发过去的丫鬟慌慌张张地回来,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夫人,小少爷……小少爷不见了。”
乔沅的大脑顿时空白一片:“怎么回事,什么不见了?”
丫鬟满脸慌张:“奴婢刚去到老祖宗院子里,谁知那边的主事见到奴婢觉得很奇怪,说两刻钟之前有丫鬟把小少爷接走了。”
心口一阵绞痛,乔沅捂着胸口,喘不过来气。
乔母吓得赶紧扑过来,一边帮她抚背顺气一边回头问那个丫鬟:“外头都问过了?可知道是谁去抱走小公子?”
那丫鬟哭丧着脸,额头止不住地冒冷汗:“奴婢都问过了,没有丫头去过老祖宗院子。”
乔沅眼前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