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和他道谢。
卫京檀挑了下眉,相比于门铃里失真沙哑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对方要年轻得多,声音还是有些哑,还有点……虚弱。
“您需要帮忙吗?”卫京檀下意识问。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呼吸声略微急促,很快又镇定下来,“不需要。”
卫京檀点点头,“那再见。”
他转身走出去,并且体贴地关上了门。
他走在院子里,垂眼看向小路两侧,这样的距离使得他终于看清,原来院子里种了许多玫瑰,带刺的,鲜红欲滴的玫瑰。
他抬手摸了摸后颈,将手腕上的抑制手环档位调高了一档。
2。
这是容钰第二次见到这位快递员了,上一次是星期三的下午一点三十六分。
容钰透过监控观察了他好一会儿,见到对方英挺的眉宇间透出不耐之色,才打开了对讲器,将他放进来。
挂掉对讲器,容钰垂眼看向桌面上的两样东西。
——一瓶白色药片,一管透明针剂。
医生说这二者不能同时使用,容钰微微蹙起眉毛。
快递员似乎有些着急了,跑进来时颈侧有汗水的反光。他把快递箱和笔递过来让容钰签字,容钰却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
这味道让容钰紧绷的神经得到舒缓,可体温似乎更高了。他喘了口气,背部隐隐渗出湿意。
“您需要帮忙吗?”快递员微微弯下腰,礼貌地询问。
容钰一下子捏紧轮椅扶手,呼吸更重了,他偏了下头想躲开一点,可对方身上的味道又对他有些强烈的吸引力,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向前探了一下脖子,又隐忍地收回来,喉结上下滚动,“不需要。”
对方走得很干脆。
容钰将快递箱随意扔在门口,驱动轮椅回到监控前,透过屏幕,目光沉沉地注视着那个离去的背影。
食指放在鼻尖摩挲,还能闻到从那支笔上传来的对方信息素的味道。上一次,他从保姆刘姨拿回来的快递箱子上也闻到了这股味道。
绯红从颈侧迅速蔓延至眼尾,眼前也开始模糊失焦,容钰有些享受这种混沌迷离的感受,但很快的,从内而外的情热让他虚弱的身体感到难受和窒息。
他摸了摸后颈处滚烫的小包,遗憾地叹气,伸手拿过桌上的针管,给自己注射了一支抑制剂。
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线,屏幕上正清晰地显示出一张证件照,照片上的男生穿着高中校服,目光平静地注视镜头,眼皮上的小褶锋利又冷淡。
旁边还有几行小字。
卫京檀,19岁,男性Alpha,身高191cm,帝都大学金融系一年级。父母双亡,妹妹12岁,罹患先天性心脏病,就诊于帝都第三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