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昏脑涨地想,这是他的小少爷,他的春色满园。
容钰看着卫京檀,挑了下眉,“你怎么会想到容玥?”
自己能想到是因为表哥的提醒,再加上知道容玥重生才有了猜测,那卫京檀是因为什么。
卫京檀沉思片刻,没有隐瞒,“在扬州的时候,他曾派人透露过我的真实身份,想以此要挟我。”
容钰定定地看着卫京檀,往事电光火石般自脑海中掠过,恍然大悟道:“所以你那时候离开我,是因为容玥。”
卫京檀拨了拨容钰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去,“嗯。”
见容钰面色难看,他补充道:“我别无他法,我不知道容玥是怎么知道的,也无法确定到底有哪些人知情,如果我一直留在你身边,倘若事发,唯恐波及到你。”
容钰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方才还正常说话,瞬间就变了脸,“那你现在就不怕波及到我了?!”
卫京檀抿唇,“我后面想清楚了,容玥之所以一直没有拆穿我,恐怕是投鼠忌器,以元景帝的多疑,如果知道卫王府的人仍幸存于世,并且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活了两年,你们容家上上下下,都会被株连九族,容玥不敢冒这个险。”
“而且。”卫京檀顿了顿,专注地望着容钰的眼睛,嗓音低沉坚定,“我现在有本事护住你了。”
容钰下巴绷得紧紧的,还是气恼得不行,他气卫京檀自作主张,气卫京檀什么都不告诉他,气卫京檀总是把他当做柔弱的菟丝花一样呵护。
其实早在扬州时,容钰就因为类似的原因和卫京檀发过脾气,卫京檀也解释安抚过,可容钰的心结并没有解开,他仍旧对此耿耿于怀。
说到底,不就是因为他是残废吗?他不能像正常男人一样战场上冲锋陷阵,也不能在朝堂之上挟势弄权,所有人都瞧不起他,卫京檀也是。
躁郁的情绪顷刻间地在心底翻涌开来,大脑仿佛失去理智思考的能力,所有指令都往一个牛角尖里钻去。
容钰的胸口剧烈起伏,愤怒而难堪,他无法忍受这样的“蔑视”。
“你把我当什么?是不能走路的废物,还是不男不女的怪物!我脆弱到需要躲在你身后吗?我无能到遇见危险就要远离你吗?!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他不受控制地抬高了嗓音,眼睛都红了一片,手攥成拳发着抖。
卫京檀心中一痛,是他的错,他太过珍惜容钰,却因此忽略了容钰的傲气和自尊。
他握住容钰的手,把人往怀里带,口中安抚着,“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全都怪我,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容钰猛地按住卫京檀,翻身将他压在身上。贵妃榻不算宽敞,卫京檀不敢挣扎,两手搂着容钰的腰护着。
容钰掐住卫京檀的脖子,手腕扔在发抖,他胸口有一团炽烈的郁气堵着,五脏六腑都因此暴躁难耐,快要把他烧着了。
脑门上青筋直跳,汗珠从鼻梁上滴落,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卫京檀,我也是男人,我能保护你,也能和你并肩而行。”
卫京檀怔怔地看着容钰。
他大概是耳鸣了,视线也有些模糊。
容钰说要保护他和他并肩而行,还有什么语言能比这句话更能表达盛大的爱意。
卫京檀觉得自己幸福得要晕眩了,呼吸急促,血脉贲张,体内的每一条脉络都流动着炙热的火焰,他的心脏就在这一片熊熊大火中跳动,被烘烤出裂缝,从内里流淌出甜蜜的汁液。
他望着容钰,鼻间仿佛嗅到浓烈的芬芳,就像刹那间冰雪消融,百花绽放。
他头昏脑涨地想,这是他的小少爷,他的春色满园。
容钰见卫京檀呆愣着一动不动,手指从项圈里伸进去,另一只手揪着卫京檀头发,对着嘴唇狠狠咬了下去。
说是咬,但在尝到血腥气的那一刻就收了力气。
他一边用指腹揉着卫京檀的喉结,一边凶狠地吮吸卫京檀的嘴唇,四片唇瓣撞在一起,痛意里掺杂着酥麻。
卫京檀终于从他甜蜜的爱河里醒过来,坠入另一片情欲的大海。
他十分热情地回吻回去,一只手抚摸着容钰的腰,一只手顺着脊骨的凸起滑到挺翘弧度上的凹陷。
卫京檀亲得忘我,手指隔着衣服也往容钰臀缝里挤,忽然间脸上一麻,一个响亮的巴掌把他彻底打醒。
卫京檀捂着脸,无辜地看着容钰。
容钰两手撑在他身上,眼尾染着绯红,嘴唇也湿湿亮亮的,喘着粗气,靡丽潮湿的面容像雨水淋透后的花朵。
卫京檀没忍住,又要凑上去亲。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