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谦也正是看过所谓的证据才有权力抓人,他挥了挥手,一旁的师爷便用托盘呈着证据送到容钰面前。
“容钰,此物你可认得?”宋梓谦问。
容钰垂眼,托盘上赫然是一支木簪子,觉得有点眼熟,却不记得在哪看过。
宋梓谦盯着他,“想不起来?本官帮你想想,将人带上来!”
话音落下,两个差役押着一个人进来,容钰瞥过去,目光一凝,“墨书。”
墨书看见容钰特别激动,先是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见容钰好端端的,他才开口道:“公子没事我就安心了。”
容钰眼神落在墨书凌乱的发髻和衣衫上,一直冷静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他眉头微皱,冷声问宋梓谦,“大人对我的小厮动刑了?”
“并未,只是寻常审问。”宋梓谦嗓音淡淡,随便给人动用私刑拷打是酷吏的做法,他上任第一天就交代过府衙的差役,不允许对嫌犯动用酷刑,以免屈打成招。
墨书被差役按着跪倒在地,还扭头安抚容钰,“哥儿放心,我没事,没挨打!”
然而容钰的神色并没有缓和,他看着面前的木簪子,意识到了什么,眸色沉了沉。
果不其然,下一刻宋梓谦开口,“墨书,你可认得这支簪子?”
墨书已经被审问过一遍了,自然知道宋梓谦的意思,他直接道:“小人已经回过大人,这簪子虽然是我的,但是三日前就丢了,我找了许久都没找到。”
他话一出口,瞿老爷就大喊,“你胡说八道,要是簪子丢了,怎么会出现在我儿的房间里,分明是你把毒蛇塞到我儿床上,逃跑时慌不择路落下的!”
墨书也不甘示弱,登时反唇相讥,“瞧瞿老板说的,倒像是亲眼所见了,我要是真有那飞檐走壁,能大摇大摆闯进瞿府害人又安然无恙地溜出来的本事,我也就不在这给别人当奴才了,干脆去当大将军!”
“你!你、你……”瞿老爷一时无言,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墨书“你”了半天,憋出一句,“反正你说什么都没用,簪子是你的,你不能抵赖!”
墨书大声道:“簪子是我的我没抵赖,但绝不是我带去的,一定是有人偷了我的簪子,故意嫁祸给我!”
瞿老爷还要说什么,一张嘴就被宋梓谦一记惊堂木打断,“肃静,公堂上是你们吵架的地方吗?!”
瞿老爷讪讪闭上嘴,墨书梗着脖子,一脸被冤枉的倔强模样。
宋梓谦问:“墨书,你说有人偷了你的簪子嫁祸给你,可你又说簪子是三日前丢的,莫非这贼人能未卜先知,知道你家公子会和瞿鸿哲发生矛盾,事先偷了你的簪子好准备栽赃给你?”
不愧为一州之首,宋梓谦眼神锋锐,言辞更是犀利,一下子抓到墨书话语中的漏洞,严厉地质问。
墨书语塞,明知道不对劲,又不知怎么反驳,“小人的的确确是三日前丢的簪子,我也没去瞿府害人,我根本没那个本事!”
“有人能给你作证吗?”宋梓谦又问。
墨书张了张嘴,看向容钰,“我昨天晚上给公子守夜,一直和公子在一起。”
容钰敛眉,没开口,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他的话没有任何效力,也不会有人信服。
果然——
“这不算!”瞿老爷怒气冲天,“你们主仆二人沆瀣一气,当然不会说真话了,肯定合起伙来串供!”
宋梓谦道:“容钰是嫌犯,他的证词不能作数。”
墨书咽了咽口水,仔细想着对策,镇定道:“还可以去问门房老李,他能证明我昨晚一直没出门。”
“不行!”瞿老爷火冒三丈,再次大声反驳,“都是你们杨府的人,肯定串通一气,不可信!”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非只有瞿老板亲自找来的人才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