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屋时空气中隐约浮动着冷杉一般清新而又沉郁的气息。是的,没错,连吴雩这么毛糙的小青年都能分辨出那是某款男士香水。
步重华他,一大早爬起来,给自己喷香水。
如果美色是一座囚笼,那么步重华显然已经把囚笼打造得坚固至极,然后把吴雩这只单纯的猎物成功捕获、上下扒光后哐当关进去了,笼子外面还噼里啪啦上了十八道大锁。
“你叫我做什么?”步重华站在床前挑眉问,活像从宣传硬照上直接走下来的顶级帅哥,出去能引来娱记追车的那种。
吴雩全身笼罩在他投下的巨大阴影里,半晌才咕咚一声,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
步重华不动声色:“嗯?”
吴雩软弱地:“我想吃……”
我想吃辣条。
“——懂了,你想吃早饭。”步重华从容不迫地把碗放在床头柜上:“这是我早上起来照着营养食谱熬的粥,趁热吃了吧,我就在这里盯着你吃完。”
那瞬间冷杉香气扑面而来,吴雩立刻屏住呼吸抵抗步重华周身无处不在的荷尔蒙,顽强地:“那喝完粥以后可不可以奖励我吃两根……”
“不可以,”步重华断然道。
随即他居高临下,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
“但可以奖励脱给你看。”
空气一片死寂,吴雩盯着步重华领口那截结实颀长的脖颈,表情空白。
叮咚!叮咚!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打破了这遗体告别一般的气氛,步重华拿起床头的平板一看大门监控,顿时愣住了。
外面赫然是他的亲大姨曾翠!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响个不停,绝处逢生的吴雩趁机把碗一推,一骨碌爬起来:“放开我让我走!你家人打上门来了!快!”
步重华从后腰死死拦着他:“先把粥给我喝了!”
“放手吧步支队!我们是不被祝福的!为什么不趁着年轻放彼此一条生路?!”
“你那条生路通往小区门口火锅店没错吧?!”
“什么?你在说什么?见不得光的感情注定不能幸福你还是快让我走吧!”
“吴雩你给我下来!!这是三十楼!!”
步重华一把扛起吴雩,轰隆巨响摔上床,从床头柜抽屉里抽出手铐,哗啦上铐一气呵成。
下一秒吴雩震惊发现自己的左手被牢牢铐在了床头铁栏上。
“我去把她尽快应付走,在我回来之前你敢溜试试。”步支队长在大床边站起身,喘息着活动了下脖颈,唰地系紧了领带,然后在这情|色犯罪片一般的场景里瞟了粥碗一眼,冷酷地吩咐:
“把早饭吃了。”
说着他在吴雩难以言喻的目光中转过身,嘭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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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严峫和停停他们已经跟我聊了很多,关于你们南城分局这次的抓捕行动,还有你和那位小吴警官的事……”
步重华家客厅窗明几净,完全看不出一门之隔的卧室里此刻正上演着手铐♂强制♂监|禁の重口味限制级十八禁。曾翠翠女士在雪白的大沙发上坐下,忐忑不安地捏着衣角,咽了口唾沫说:“所以我考虑了好几天,觉得有必要亲自上门,好好跟你谈谈……”
步重华端端正正地坐在茶几对面,满面沉着胸有成竹,衬衣笔挺一丝不苟,谁也听不出此刻他声音里的僵硬:“是吗,太好了,他俩怎么跟您说的?”
曾翠小心翼翼瞟了大外甥一眼,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严峫说,他曾经亲眼看见吴警官为了从你身边逃跑,奋不顾身地从八楼上跳了下去。”
啪!
步重华额角瞬间弹起一根青筋,尽量和缓地道:“是有这么回事,但那其实是误会——”
曾翠赶紧:“我知道我知道,误会解除之后你用真情感动了吴警官,于是他第二次跳楼逃跑时高度足足减了一半,从八楼降到了四楼。”
“……不是的姨妈,严峫他根本是看人出殡不嫌事大,他——”
“虽然吴警官经常跳楼跑路,但其实你也跑过一次,跑路之前还用枪口顶着吴警官,威胁说再不停车的话,就要把他的脑袋打开花。”
“我没有打他的脑袋,我最后打的是玻璃!”步重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表兄就是个绝世巨坑:“——江教授呢?江教授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