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鹤羽叹气,许翌琛急得想要起身。
可他昏迷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有力气起来?
陆鹤羽按住他的肩膀道:“你别急,我告诉你便是。”
许翌琛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盯着陆鹤羽,仿若生怕他又要糊弄自己。
陆鹤羽想了想,还是把许夫人用心头血温养药材的事,以及云惟疏说许夫人日后必然会体弱多病,会减寿的事对许翌琛如实相告。
他知道现在不应该让许翌琛听到这些,但若是易地而处,他却绝不愿别人把这么重要的事瞒着自己,他知道,许翌琛必然也是如此想的。
陆鹤羽说完话,许翌琛半晌未曾言语,只眼角清泪缓缓落下。
许翌琛虽是文臣,却心志坚定,向来不会轻易落泪,但听到自己夫人为了救自己,后半生都将体弱多病甚至减寿,他如何能心安理得?
半晌,许翌琛也只说了一句,“她还年轻。”
是啊,不过三十岁的年纪,许夫人自然尚且年轻,可如今却注定她下半辈子要在病痛中度过,让许翌琛如何不心疼?
陆鹤羽心中也是十分酸楚,可却无能为力。
连云惟疏都没有办法的事,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过了一会儿,许翌琛便也冷静下来,他依旧心疼,可却也知道如今再如何也于事
无补,只能余生都来弥补他对夫人的亏欠。
半晌,许翌琛才开口,“这次是我,下次会是谁呢?”
陆鹤羽微微摇头,见许翌琛已经冷静下来,开口道:“木樨有些想法想与你商量,你现在觉得身体如何?”
许翌琛道:“无妨,我夫人拼死救我,可不是为了救一个软弱无能之辈。”
陆鹤羽点头道:“我去叫她。”
毕竟黎木樨身上还有箭伤,如今虽然正在恢复,却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好如初的,故而这些日子,她简直是重点保护对象,总有人随时随地让她休息。
过了一会儿,陆鹤羽把黎木樨叫了过来。
许翌琛对黎木樨点了点头,声音虚弱的道:“小黎将军,又有什么奇谋?”
过来的路上,陆鹤羽也许黎木樨说了他告诉了许翌琛,许夫人用心头血就他的事,黎木樨虽然觉得现在就告诉许翌琛有些不合适,但想了想,若是换了自己,也不愿被人蒙在鼓里,便也没有什么异议。
如今看许翌琛躺在床上,眼窝深陷,虽然双目依旧明亮,可明显在陆鹤羽离开这段时间,许翌琛是又哭过的。
黎木樨心中不忍,却也没有其他办法,如今神主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便是黎木樨步步为营也有些防不胜防,若不以攻为守,只怕接下来他们依旧会十分被动。
当下黎木樨收敛心神,对许翌琛道:“丞相,这些日子我与云神医讨论了易容之法,刚好云
神医在易容一道上亦颇有造诣,所以我想,既然我们处处被动,不如打不过就加入,易容之后,混进神主手下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