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听到的那些话,谷丽桦也听到了。
纪伟菘高高在上惯了,即使心生愧疚,有意安慰,也总夹带着几分冷硬和傲气:“哭什么?”
闻言。
谷丽桦抬头,见是纪伟菘,她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慌乱,但又努力给纪伟菘呈现出最好的状态:“没有啊!我没哭。”
话是这么说。
眼里的泪却是一刻不停地往下掉。
被逼无奈,她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佐证自己所言非虚,她哽咽着声音,故作坚强:“可能是沙子迷了眼,你怎么起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
纪伟菘心中愈发不自在,他皱紧眉头:“行了,不过是旁人的三言两语罢了!至于哭成这样吗?我渴得很,病房里怎么没水?”
“我现在就去给你弄。
”
谷丽桦连忙扶着墙起身。
脆弱感尽显。
纪伟菘动了动唇,犹豫几番,道:“我没有责怪你,这件事,你受累了。”
“我没关系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谷丽桦又擦了擦脸上的泪,眼眶红红,我见犹怜,虽说上了年纪,但仍别有一番独特风情在身上。
纪伟菘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破天荒地开始反思,他对谷丽桦,是否真的过分冷漠?
谷丽桦扶着他返回病房,鞍前马后地将他侍候得十分妥帖。
“丽桦,你委屈吗?”
纪伟菘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得谷丽桦身子一僵,刚要开口,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不委屈。”
她抬眸,眼中全是隐忍的委屈。
纪伟菘加重语气:“你说实话。”
“真的不委屈,我只是。。。。”
说到这儿,谷丽桦又停下。
纪伟菘只得逼问:“你我多年夫妻,有话直说。”
“我只是有些心疼永言,你这次突然出事,公司的担子骤然全部砸到了他头上,他整日忙得脚不着地,好几次要来看你都腾不出时间。”
谷丽桦边说,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纪伟菘的反应,见他并无反感,才继续说:
“我还好,只是受几句闲言碎语罢了!但永言不一样,他得冲到最前面,替你扛住纪氏集团,可他手中并无多少实权,那些人又惯会见人下菜碟,丝毫不把他当回事。。。。”
谷丽桦眼眶红了又红:“我就这一个儿子,怎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