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丽桦一勺一勺地把药喂进纪伟菘嘴里。
倘若纪伟菘此时睁眼,必定能看到谷丽桦嘴角勾起的一抹残忍。
但可惜。
纪伟菘自傲久了,他浑然不觉谷丽桦能有什么本事,更料想不到,谷丽桦会敢害他。
毕竟。
这些年来。
谷丽桦从来都像条狗一样,趴在他脚边,低声下气。
随着药碗见底,谷丽桦嘴角的弧度愈发诡异,直到纪伟菘最后一口药下肚,她几不可闻地呼了口气。
“伟菘,你好好睡一觉,我去楼下收拾。”
说着。
谷丽桦体贴地扶着纪伟菘躺好,又给他盖好被子,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
谷丽桦脸色倏地阴沉
,她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伤口,摸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之前交代你的事,可以开始了。”
“嗯。”
“尽快。”
电话挂断。
谷丽桦下楼去找纪永言。
纪永言不知在想什么,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头上的鲜血已经结痂。
“永言。”
谷丽桦心疼的厉害。
她连忙取来医药箱,快步走到纪永言身边蹲下:“永言,怎么还没处理伤口?痛不痛?妈妈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跟你爸对着干。。。。”
不等她把话说完。
纪永言怒不可遏地挥手,将她打翻在地。
“都怪你!都是你!”
纪永言猩红着眼眸:“如果不是你这么多年都活不出人样来,也不会害我至今在我爸面前抬不起头。”
纪永言是懂扎心的。
谷丽桦虽是纪家的女主人,但这些年来,从未在纪伟菘面前拥有过话语权。
纪伟菘高兴时,或许会给她一些好脸色。
不高兴时,她的身份地位,比别墅的佣人高不到哪里去。
“永言。”
谷丽桦眼眶骤然红了,她忍辱负重多年,全是在为纪永言铺路,谁都可以指责她,唯独纪永言不能。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怎么——”
“够了!”
纪永言怒喝出声,瞪着她的眼神充斥着憎恨:“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的荣华富贵,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怎么能这么想妈妈?”
谷丽桦满眼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