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阿爸走出旗里,看到老爷子竟然胆大包天在大街上堂而皇之的售卖这些东西,也是一皱眉。
“阿爸,咋说的?”
“还能咋说,缺钱呗,让咱们厂子出点钱,把王爷府修起来,他们好搞旅游。”
“啊,用咱们家的钱,修咱们自家的宅院,让他们拿来搞旅游,旗里打得好算盘啊!”
“可不是么,这心眼子全让他们长去了……你说这玩意咋整吧!”
“出钱可以,咱家又不缺钱,但是这个王爷府的运营问题,得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投资得两百多万呢,咱家能拿出这么多钱啊!”老王爷有些为难,刘卫东一笑,“阿爸您这忘性真大,我刚才不还跟您说嘛,毓文给了咱家三百万。”
“啊哈哈忘了忘了,你说我这脑子……”老王爷领着他来到一个卖牛肉干的小摊前,捡了一些,装进塑料袋里,“给孩子们买点吃的,要不然饿坏了咋办……”
“首长?”摆摊卖牛肉干的老汉盯着老王爷看了半天,忽然一声惊呼,走出摊位,向老王爷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你这是……”老王爷上下打量眼前人,“你是?”
“回首长的话,我是热西抗日自卫军骑兵第一师第377团副团长必格勒!当年是您领着我们举旗打小鬼子的!”老汉握着老王爷的手,嗓音变得有些哽咽,“别人都说您被害死了,没想到还活着,我太高兴……”
老王爷掏出手帕,帮他擦擦眼泪,“我记得你们第一师后来并入部队,去大西北了,你也跟着去了吧,怎么现在……”
“嗯,我们当年跟着老总进了西北,平定边疆,后来就地转业,我当了个农场副厂长,娶了个湖南妹子,前几年退了休,实在太想家了,就坐了七天七夜的火车回来了,现在住在旗里我弟弟家。”
“唉,真是苦了你们了……”
在这里遇到昔日同袍,老王爷激动不已,拉着他非要说上个三天三夜,这个叫必格勒的也很兴奋,说旗里还有几个当年在他手下打鬼子的老骑兵,领着翁婿俩挨家挨户的把他们都叫了出来。
刘卫东做东,在旗里最大的一家羊肉馆里定了个包间,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头围坐在一起,望向老王爷的目光仍满是崇敬。
“你是帖木儿,骑三师的?”
“难得老领导还记得我!”一个脸上有一条深深的刀疤,面容有些丑陋的老人站起来,和老王爷握了下手。
“你是包重贵?骑兵第二师的作战参谋,是你不?”
<divclass="tentadv">“王爷是我,真没想到现在还能看到您老人家!”包重贵拉着他的手,感动得直抹眼泪。
“你是……”
六个老人,老王爷一一见过,这些人有的当年加入部队去大西北了,直到现在才返回故土,有几个则隐姓埋名,分散到各个部落里放牛放马,了此残生。
“这些年我过得也不容易……”一一打过招呼后,老王爷坐下来,说了下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众人听得眼含热泪,手攥成拳头,捏得咔咔响!
“老领导,其实你应该感谢我。”一个叫白山的老人站起来笑道,“你记不记得,当年那个揪着您批的那个家伙,叫什么林毅的!”
“我记得这个人,他后来去山里打猎,被野狼咬死了……怎么你……”
“哈哈!”白山冷冷一笑,“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他!”说着又指向刘卫东,“我那些年一直在新立部落里放马,想着在暗中保护您,后来亲眼看着您女婿和格格成亲,您也有了依靠,我这才……”
“是你小子,怪不得我那些年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我……我想起来了,那年我从奥鲁特逃出来,回黄草岭,路上听到枪响,是不是你小子?”
“嗯,我看着您老从吉日勒图家里逃出来,不敢跟您相认,就一直跟在您身后,后来有两条狼盯上了您,我就开枪把牠们吓跑了。”
“吓死我!当时我还以为是他们追上来了!”老王爷笑中带着泪,“后来我回到家,怕给莫日根他们带来麻烦,就躲进一个古墓里呆了好几个月。”
“真是苦了您老了!”大家伙都有些动容,刘卫东见气氛有些低沉,提起一杯酒,“我代表我岳父敬大家一杯!”
“好孩子!”
众人也纷纷举杯,这些粗犷汉子个个酒量惊人,经他这么一带动,都推杯换盏喝起来。
“说说你们吧,你们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老王爷扯过一根羊排骨啃了两口,“必格勒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