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柔然人!”
虎贲军们跟着贺穆兰发足狂奔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好不容易到了东宫所在的宫苑,却看到苑门外全是柔然人打扮、披着兽皮或剃着各种难看发型的精壮之士,顿时瞠目切齿。
到了现在,许多虎贲军还是觉得云里雾里,甚至有些人虽然跟着贺穆兰拼命,心中却担心的是贺穆兰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骗了他们闯宫。
这样的担忧和情绪一直都在,并没有因为刚才那些骑兵而减轻半分,可如今见到东宫门外这些“柔然人”,虎贲军心中的顾虑这才算一扫而空。
皇宫里怎么可能有柔然人?一定是平城那些柔然贵族搞的鬼!
一定是柔然人的计策!
将军果然是来护驾的!
【你们这群蠕蠕,不在土里藏着,居然敢到人的地方来撒野!】一个会柔然话的虎贲军顿时大吼了起来。
【去死吧!】
“杀!”
“什么人?”
“糟糕,来人了!”
字正腔圆的鲜卑话却突然从“柔然人”的嘴里冒了出来,与此同时,把守着苑门的“柔然人”齐齐围了上来!
“真是可笑,我们是鲜卑人,说着的是柔然话,柔然人却用着鲜卑话!”一个虎贲军挥刀和敌人的兵器相接,瞬间倾泻而下的火花照亮了彼此的脸庞。
两张脸就相貌特征来说,看不出有什么大的分别。
“冲过苑门!”
贺穆兰已经听到东宫里传出阵阵喊杀之声,声音已经在很里面了,显然这些人已经冲了进去。
贺穆兰将手中的磐石挥舞的犹如可怕的杀器,由于白天已经疲累过一次,贺穆兰半点都不敢怠慢,接着磐石沉重的重量直直砍向敌人的颈、腰、头等各处要害,就像是下山的猛虎,动作既稳重又快到令人害怕。
将这么大的剑挥舞的如此快速所用的是离心之力,贺穆兰手中的磐石挥出一道又一道的圆弧,所过之处头颅纷纷飞起,血雨洒落一片,吓得敌人纷纷叫了起来。
“疯子!疯子!”
“天啊!他是哪里冒出来的!”
“将军,为什么这些蠕蠕不说蠕蠕话!”一个虎贲将士勃然变色地骂道:“是怕他们骂了我们听不懂吗?”
“我看他们不一定是蠕蠕,蠕蠕哪里有这么硬气!”
一个虎贲军伸腿踢开一个想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死人,跟着贺穆兰继续向前冲去。“这都快赶上他们死营里的奴隶了!”
贺穆兰却完全不管这些,她的心里只顾急着东宫中太子的安危,无论遇见什么敌人,杀!杀!杀!一路杀下去就对了!
势如猛虎的虎贲军一行人就这么跟在杀成了血人的贺穆兰身后一路冲进东宫,拓跋焘当年为储君时所住的东宫并不怎么大,树木也稀少,唯有一些根本挡不住的灌木丛作为遮掩。
贺穆兰一行人进入东宫就被明德殿方向的险势惊骇的叫了起来。
殿门外已经死了一片东宫的侍卫,大殿的殿门紧闭着,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柔然人”挥刀劈砍着明德殿外的木门,那木门并不能和拓跋焘所住的主殿相比,经过几轮甚至几十轮的挥砍,已经破的不成样子,随时可能被踹开后打开门闩。
像是刀切砧板一样“笃笃笃”的声音敲打在所有虎贲儿郎的心上,明德殿前院里飘起的黑烟阵阵更是昭示了到底为什么东宫会有黑烟……
竟是东宫里面的人自己放的!
一定是东宫中的人抵抗不了之后,见情势大为不妙,立刻关上了殿门,然后焚烧起殿中的帘子幔帐等物升起黑烟,提醒别人宫中有事。
只是如今正是深夜,这点黑烟和动静不足以惊动宫内外的人们,而且东宫所在的宫殿在前宫,拓跋焘不在时,前宫就只有太子居住,离后宫还远的很,就算发现了不对,再赶来已经来不及了。
“劈!踹!给我撞开!”
几个身材壮的如熊一般的男人歇斯底里地大吼着。
“你们这些废物!连一扇门都弄不开!再打不开给我射火箭进去!他们不是要烧吗?干脆把他们烧死在里面!”
随着这几个男人的呼喊,一群背着陶罐的汉子从人群中窜了出来,疾跑到弓手身前跪下,那些弓手往箭上缠上布条,打开陶罐的封口,将箭头塞了进去,另有一批人举着火把准备给他们点火。
“哪里来的贼子,竟敢在东宫放肆!”
贺穆兰见势不好,一脚踹开身边围攻过来的敌人,朝着弓箭手的方向疾奔!
“这些人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