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穆兰站在箭楼上一听就笑了。
“你们要骑马?你们确定?”
“是!”
“既然你们是骑兵,那虎贲军们,都去牵马!”
一旁早有马奴准备好了他们的战马,立刻将五百匹战马牵了过来。
骑兵守城并不占优势,但冲破纺线确实是骑兵有优势,这位公子脑子倒是不笨,而且他带的甲兵马匹都是良骏,更占便宜。
然而当虎贲军一各个翻身上马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了。
骑上马的虎贲军,犹如利刃出鞘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惊人的气息。上了马的虎贲军,就像是背上插着翅膀的老虎,终于进入了水中的鱼儿,那发自内心的满足和只有在沙场上历练过才会游刃有余的自信,让那位提出骑马作战的郎君脸上出现了犹豫之色。
他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为何他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罢了,现在不该想这么多……”
他低下头,和身边的家将们嘱咐了几句什么,立刻挥手。
“冲锋!”
队伍最前方的骑士提起了长矛,虽说是木矛,但被马匹带动冲锋的力道,依旧可以让人非死即伤,这位郎君隐藏在队伍之中,使出一招“鞍下藏身”的马术,将自己的身影藏在奔腾着的骑兵之中,朝着那目标的营门而去。
提矛的骑士们带着狰狞的笑容挺矛而刺,这门前空地不大,一个扎眼的功夫骑士们就已经到了眼前。
如果不让,就等着被挑到马下吧!
然而他们的笑容还没有维持多久,虎贲军就直接粉碎了他们的如意算盘。
一声“变阵”之后,虎贲军的每一匹马就像是能够通晓人言一般,开始向着两侧“滑去”。
独孤诺看了半天,还是觉得用“滑”这个词最为妥当,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和毫无烟尘气地轻柔,使得战争也像是艺术般让人嗟叹。
分开的虎贲军变换成双阵,藏在马下的主将看到营门前有了空隙,笑的灿烂无比,正准备加速冲过营门之时……
“变阵!”
那罗浑又一声喝令之后,原本包抄向私兵两翼的阵型突地首尾相连,形成了一个圆阵,将整个队伍全部围在了其中。
已经冲到了最前方的主将突然首当其冲,身前出现了一片虎贲军的骑士?
从马身下探出身子的他,甚至不知道刚刚分开的人是怎么合起来的!
狰狞笑着的人换成了虎贲军,提矛在手的他们或挑或刺,又或者三五合集,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将不少甲兵扫到了马下。
也有功夫扎实的家将一直纠缠,无奈虎贲军这些人同进同出共同操练也不知多久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立刻得到回应,一个人受阻,立刻有四五把矛来援,反观这些人太过在意主将的安危,一个个只顾着照顾主将,身边的袍泽已经被群攻之后落马都无法顾及。
胜负非常明显,从地上爬起来的郎君输的心服口服。
虎贲军也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上过阵了,哪怕手中拿着的不是真刀真枪,在享受过战斗的快感之后也忍不住开怀大笑。
这让许多围观的虎贲军也变得跃跃欲试,加上敌人数量众多,确实有累极了或者掉下马受了轻伤的兄弟要被替换,一时间,人人都跃跃欲试,倒像是这是一场游戏一般。
这一场“资格之战”一直延续到中午,能进营门的主将寥寥无几,其中就有一起合作的卢家兄弟,以及武艺不弱,且能踩着马背跳跃前进的宇文家郎君。
好歹也有人成功的进了门,才没有打了所有人的脸。
贺穆兰见这样的训练比平日的操练还能调动虎贲军的积极性,心中也很高兴。虎贲军气氛压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通过“调戏”这些名门公子,似乎他们的郁气也随之一空,脸上也重现了当初的爽朗。
心情大好的贺穆兰因此大手一挥:“今日已经过了的,明天带上家将和私兵来虎贲军一起接受操练,没过的,回去想想该如何改进,明日再来!不许再换人,你们明天还得带身后这群人来!”
就算给虎贲军们找一群玩伴,这也值了!
反正不还没有命令她出战嘛!
虎贲军也是认本事的人,这些公子哥们远比他们想象的坚强,也没有掉下马就痛哭哀嚎或迁怒乱骂的,心中顿时有了好感,听到花将军同意他们明天再来,也高兴地胡乱大喊。
独孤诺等人原本已经觉得没戏了,只是出于想知道谁能过才留到最后,一见贺穆兰和虎贲军十分高兴的样子,又愿意让他们明天再来试,高兴地连连击掌!
“我回家去翻翻兵书!他娘的,我汉字都不识得几个字啊!”
“肯定是你们太不经用了!晚上都给我少吃……算了,等明天比试过了再少吃一顿!”
“啊哈哈哈哈,我明天肯定能过,刚才会掉下马是因为我尿急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