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中还握着他编织到一半的花环,风吹花瓣摇晃,送入股股清香,短刃的凌厉杀气肆意,戾气甚至斩断了一朵粉嫩嫩的花。
花落在他的脚下。
蒙眼的黑巾双尾随风晃动,男人面对桑诺突如其来的疑问,一言不发,只攥紧了手中的花环。
桑诺呼吸有些急促。
捏着短刃的手指已经用力到发白,她紧紧盯着男人手中未成型的花环。
他到底是谁,一个无欲无求的凶煞之气为什么要在这里编花环!
讨厌的人,讨厌的东西。尤其是刚刚那一眼他侧过身去的背影,眼熟到更是讨厌。
这些组合在一起让桑诺只想杀死他,想碾碎它。
他没有回应,像是一个虚假的存在,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有动容。
这就更气了。
桑诺身体里的灵气翻涌,手中短刃试图再进一步,却被气墙温润的包裹在其中,不得再向前一步。
僵持。
她咬紧牙关用尽力气,男人只是‘看’着她,没有动作。
不行。
伤不到他。
桑诺电光火石之间想明白她想要伤到他很难,但是她也能有做得到的事情。
短刃一番转,她强行提起灵气,嗖地一声。
花瓣飞舞在空中,交缠在一起的花环支离破碎。在男人的手中犹如抓不住的水,纷纷落下。
凶煞之气,与风交织在一起。呜咽簌簌之声犹如困兽嘶吼。
短刃跌落厚厚的草地,桑诺捂着胸口倒退两步,蹙眉咬紧唇,将翻涌的那一股子经脉逆转的疼痛强行忍耐下去。
好疼。
经脉堵塞的情况下想要强行催动灵力,只会反噬她自己。
身体里已经变得火辣辣的疼。
她虚弱地往后退了几步,靠着那棵树勉强调整着呼吸。
桑诺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血丝的笑,报复似的,挑衅似的扬起下巴。
“糟糕,手滑了呢。”
男人僵在原地,他的手在空中无力地虚抓了几下,除了一片破碎的花瓣,什么都没有抓到。
五指合拢,他刚要攥着唯一仅存的花瓣,一股清风悄然袭来,吹飞了他掌心最后的一片花瓣。
男人骤然扭头。带着黑巾的眼‘看’向桑诺。
桑诺淡定地取出丝帕拭去嘴角的血丝,明知道他看不见,故意冲着他露出一个满是坏意的笑。
“坏掉了哦。”
的确是如她所说,花环坏掉了。坏的很彻底。
满地都是破碎的花瓣,就连生长在草丛中的野花也不例外,被某个迁怒的狐狸如数损毁。
十五的脚下是一圈破碎不堪的花瓣,残留在风中的只剩下阵阵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