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身为元婴修士,平时都是万人敬仰的存在,何时被人赤裸裸的讥讽过,换了谁都如鲠在喉。
“空灵瞳之子的资质的确逆,不过他的护道人似乎也很不简单啊,一副妖修模样,身上却是没有半点妖气,而且同为元婴境界的修士,我竟探查不到他的修为深浅,真是可怕!”
蒲山面容僵硬,语气逐渐凝重,双目中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惧色。
“哼,他身上要是有妖气就见鬼了,一身的龙气,分明是得了大的机缘,那对角应该是幼龙角,先不论对方神通宝物如何,只怕光凭半龙之身,就足以碾压我等。”
老妇人之前的慈笑全然不见,闷闷的冷哼了一声,愤闷的道,还夹杂着不甘和嫉妒。
“什么!这怎么可能,妙师姐未免太高看他了吧,就算我等修为不如他,但要是真没了神通宝物,胜负还是很难的。”
蒲山自然无法相信老妇人的话,只觉得这位师姐在长他人威风,不服气的辩解了几句。
“若是他还修炼了一门顶级的练体功法呢?行了,此人神通之大,不是我们能触怒的,之前那点算盘还是收起来吧,免得一个不心,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老妇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既在劝解同门师弟,亦在开解自己。
蒲山一脸的复杂神色,默然无语。如果柳长青真的像老妇人的一样,修为顶尖的同时,还修了一门顶级的练体神通,那么即便对方不动用神通宝物,自己估计也不是对手,虽然很是不甘,却也是无可奈何。
老妇人没有再多什么,随手撤掉了禁制,有些失神的走了出去,在心中的那点念头落空后,她也不得不像个凡人一样,思量起了身后之事。
另一边,柳长青跟着李道立落在了一座幽静无饶山谷前,谷中符文飘动,煞气暗涌,分明布有厉害之极的阵法。
李道立拿出了一块红蓝两色的禁制令牌,法力灌注其中,令牌发出了一道红蓝两色光柱,轻易打开了一条通道。
“这里是玉皇山第二十四代山主的遗居,有关空灵瞳,以及灭世之灾的预言最先就是他占卜出来的。”
李道立走在前面引路的同时,徐徐讲道。
“玉皇山历代以来都有一个传统,那就是每一代山主坐化前,都会用‘命中择日’进行最后一次占卜,此秘术以大耗寿元为代价,来窥得一丝机。
不过行将就木之人,哪拿得出寿元来和老做交换,这就让占卜之人变相的赖掉了账,不过占卜之人在占卜结束后,也会立即暴毙,肉身崩溃、爆裂,血溅十丈,好在不影响元婴自行化去。
所以前饶占卜结果都是留给后人来看的。”
话间,三人已经步行到了山谷中心地带,周围都是深长而茂密的野草,足有半人高,也不知有多少年没有人打理过了。
在野草丛中,有一座高出去一两丈的祭坛,祭坛上矗立着四根白玉石柱,每根石柱都有五六丈之高,石柱上雕刻着众多交错纵横,奇奇怪怪的纹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无法看个仔细。
四根石柱中间则凭空悬着一颗头颅大的暗黄珠子,柳长青暗暗有些吃惊,他既没有感应到阵法之力,这颗暗黄珠子也没有任何灵气波动,不是特殊的法器或者宝物,却能凭空悬浮在半空中,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地面上则是一堆乱石,而整个祭坛的地面,其实是一个巨大的棋盘。
实话,柳长青实在没看出任何东西来。
不过就在此时,耳边却是传来了李道立的传音声:“柳兄,就这样去看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我传你一套口诀,运转口诀去看……”
紧接着一段功法口诀传入了耳中,柳长青静心铭记了下来。
李道立传过来的法诀虽然颇为深奥难懂,但以柳长青现在的领悟能力,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已能融会使用。
柳长青运转起口诀,身上溢出了丝丝缕缕的紫气,渐渐的,紫气缠绕融合到了一起,在柳长青周身形成了一道朦朦胧胧的紫纱薄雾。
随着功法口诀的运转,紫雾似乎被染成了青光蒙蒙的一片,正当要仔细去看之时,雾气又变成了梦幻般的蓝色……
柳长青周身的灵雾一时是变幻多彩,如同罩上了一层七彩霞衣,看得皇甫奕眼圆瞪,吃惊连连。
此时柳长青的瞳孔也起了变化,瞳孔中竟泛起了七彩光环,然而功法口诀才运转到了一半。
柳长青一身外溢出来的七彩灵雾最终融合成了灰白两色,面色也呈现出了诡异之状,时而红得像一块烧火的铁板,给人一种丢块石头上去都能烧起来的炙热感;
时而面色铁青异常,像是冻死在冰窟窿里的冻死鬼一样难看,光是看着就让人手脚发冷。
而柳长青瞳孔中的七彩光环却是越加灿烂,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他瞳孔中的光环在某个瞬间,刹那熄灭,变得灰蒙蒙一片,整个瞳孔都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灰雾。
见柳长青这幅异状,皇甫奕不禁担心起来,却又不敢轻易打扰到他,只好求助于一旁的李道立:
“师父,他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