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造孽!
……
一道耀眼的白光在海面上一闪而逝,跨越了重重叠叠的海浪,就如同一座从“海涯”号战列舰架向“鱼叉”号巡洋舰的天桥。
弹道学是一门复杂的学科,其内容并不只是简单的抛体运动计算,而是对整个抛体的运动过程进行完全的设计。
如果将电磁炮理解成大力飞砖,那想象力也未免太过贫瘠。即便是繁荣纪元前的古典时代,人们都知道给炮弹装上定时变相的尾翼,或者其他智能导引元件。
对于繁荣纪元而言,自然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安装在质量弹尾端内部的螺栓能够利用材料本身的记忆特性,记录时间参数,令炮弹在达到预定高度之后释放收缩在尾端的柔性尾翼,从而让沿斜向上飞行的炮弹在空中作出大曲率弧线运动……这从宏观上来看,就像炮弹拐在空中折了个弯儿一样。
包括炮弹弹头的“抗空气阻力”设计,从发射装置到发射出去的弹头全部都属于繁荣纪元时代的产物。
能够与之对抗的,也只有同样身为繁荣纪元时代造物的东西了。
海涯号战列舰连续发射了三枚质量弹,沿着云端飞行的无人机拍摄到了质量弹飞行的轨迹,并将镜头聚焦到了鱼叉号巡洋舰的身上。
然而令海涯号战列舰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一幕却发生了。
只见那鱼叉号并没有如他们预想中的那样启动偏导护盾对抗,而是结结实实地用舰身挨下了这一击。
他们本想利用电磁炮触发护盾电容器的过载,却没想到一发入魂。
然而令人无法理解的是,那宛如流星一般的质量弹在正中舰艏之后,并没有将那宽大的舰艏戳个窟窿,而是擦着它轰进了海里!
数十米高的水柱冲天而起,庞大的动能甚至在海面之下制造了一片庞大的空腔,将那巍峨的巡洋舰推的身子一晃。
站在舰桥内的吴蒙右手扶着一侧的栏杆,眼睛匆匆扫了一眼屏幕,刚才那一发只打掉了迈斯纳效应装甲电容器12%的能量。
或许是因为装甲斜率的缘故,大多数动能都轰在了海里,这玩意儿在实战中的表现似乎比实验推算的数据还要惊人,照这个节奏只怕他把巡洋舰开到对方目视距离内八成也不会有事。
毕竟就在他惊讶的这一会儿工夫,舰载反应堆便在缓慢的给装甲电容充能。
海涯号战列舰显然还不信邪,又来了一轮三连射。
这次那帮家伙的运气意外不错,竟然命中了两发,只有一发打偏了。
见对方根本奈何不了自己,吴蒙也彻底放下了心来。
就在海涯号战列舰盯着鱼叉号巡洋舰勐揍的时候,一枚贴着浪尖飞行的反舰导弹已经突破了飞鱼号驱逐舰的点防御系统的死角,在其舰体上轰出了一个大洞。
联邦舰队的左侧防御瞬间出现了缺口,仅剩下的捍卫号驱逐舰已经自身难保,更别说护得身旁海涯号的周全。
那艘巍峨的钢铁巨兽就如同一只负伤的狮子,被俯身嘶吼的鬣狗围在了中间。
埋伏在附近的“鲨齿”号率先抓住了战机,毫不犹豫地咬了上去,朝着那艘不可一世的海上巨兽发射了一枚携带着金属氢战斗部的鱼雷。
爆炸的火光在海面上冲天而起。
这枚鱼雷虽然被诱饵弹提前引爆,但鲨齿号很快发射了第二枚、第三枚。
包括另外两艘攻击型核潜艇。
它们本就是为此刻而诞生的,最终也确实没有辱没它们的使命,将联邦——或者说南海联盟的叛徒送进了海底。
仅剩下的捍卫号驱逐舰很识时务地举起了白旗,鱼叉号的舰长吴蒙下令停火,接受了昔日战友的投降。
望着雷达屏幕上逐渐消失的波纹,和声纳上渐渐放大的波纹,他如释重负地轻叹一声,摘下舰长帽盖在了面前的屏幕上。
“终于结束了。”
虽然清算火炬教会的战争还未结束,但至少不用再面对那些熟悉的面孔了……
——
(感谢“犁在剑走之后”的盟主打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