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埋了吧。”
当地人和奇部落之间的仇恨他没有评价的权力,但他们确实有做这件事的资格。
何况是变种人,他并没有兴趣去区分那个混血和不混血有什么具体的区别。
这都已经臭了。
估计死了好些天了。
那士兵点头,上前把那颗脑袋接了过去。
马贺昌见状却是一愣,连忙道。
“大人……您不把它挂起来吗?”
郑柳树不耐烦地回了句。
“我们一般只把主谋绞死挂起来示众,尸体发臭之后就撤下来烧了,挂起来有什么意义吗?”
马贺昌点了点,觉得也有道理,却还有一丝不放心,忍不住向眼前的军官叮嘱道。
“你们可不要心慈手软地放过那些人,他们把我们害得好惨。”
“放心,我们的管理者自有安排。”
“你们可以弄一个架子,把它们挂起来,头顶钻个小洞,把棉芯插进去点着,这样慢慢的多烧上几天。”
“我们会向管理者建议。”
“如果能把那个架子挂在这里就好了……当然,我只是建议。”感觉到那个军官有些不耐烦了,马贺昌也不好意思再问这儿需不需要人帮忙做事儿,赶紧闭上嘴走了。
目送着那家伙远去,旁边执勤的士兵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家伙咋这么多毛病,我们干脆再给他修个剧院摆两张椅子,请他坐在上面瞧个过瘾。”
他的名字叫杨高山,也是当初嚼骨之乱幸存下来的流民。
不过和已经是百夫长的老郑不同,他之前一直在军工厂的流水线上造子弹,加入第一兵团是几个月前的事情。
“也许是他的亲人死在了这场灾难中?”旁边个子稍高的士兵随口说道。
他的名字叫吴庞飞,原家在落叶岭附近,后来被军团抓了壮丁,被联盟救下之后他便入了伍。
杨高山无法理解地看向了他。
“可他自己做了什么?在那儿等着?等一切结束之后恳求我们收留?接着对我们指手画脚?我不是说他不够可怜,我只是想问他有什么提要求的资格?他是和我们一起战斗了吗,还是给我们提供了粮食或者弹药?还是说他是联盟的公民?”
他赞同出于道义对这些可怜人提供帮助,但他很讨厌那家伙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
这并不冲突。
郑柳树看了一眼两个部下,随口说道。
“人都是如此,你对他好,他希望你更好,但凡你有一丁点儿不符合他心目中那个圣人的标准,他便觉得你之前的善意都是妓女的牌坊。不必在意,我们本来也不是因为乐于助人才来的这里,虽然结果上我们帮助了一些可怜人。”
无论是为了结束废土还是为了联盟的安全,这都远远谈不上什么乐于助人。
杨高山却还有些忿忿不平。
“可怜人……我真是一点儿都不觉得他们可怜,更不觉得他们无辜,看起来他们好像没得选,但从一百五十年前开始哪一件事不是他们自己选的?弄出来这么大个烂摊子,隔着800公里都能闻到臭味儿,如果是我,我会让他们在这自生自灭,我们自己家里还有堆成山的问题等着解决!”
郑柳树叹了口气。
“你这也太极端了,如果我们的管理者真这么做,他们的麻烦迟早会变成我们麻烦。”
杨高山立刻说道。
“我没说管理者做的不好,我永远忠诚于他的决定,我只是觉得这些人不值得救。”
“西洲市有和我们并肩作战的游击队,沙漠里有誓死不降的反抗军,巨石城的工人们站了出来,而他们呢?他们定期给变种人提供奴隶!求着我们把小公主还给他们!好像这一切是我们的错!”
“唯一还在反抗的那个什么铁塔,还是从南边邻省来的!那个什么镇长怎么好意思代表他的镇民和我们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