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区的酒馆。
虽然这两天发生了不少事情,但这儿的生意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毕竟在这儿喝酒的顾客大多都是即将开赴前线的士兵,而听命于前线指挥部的他们并不受总督府的条条框框管束。
甚至由于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让积攒了不少压力的他们变得比平时更能喝了,连带着整个港口的酒水生意都比平时更好了。
当然。
治安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灯光昏暗的角落,梅塔看了一眼窗外用拳头交流感情的醉汉,轻轻抬了下眉毛。
“我还以为你们动真格的了。”
坐在他对面的威兰特人淡淡笑了笑。
“我们确实动真格的了,只是我们对自己的同胞比较宽容。不信的话,你可以去一趟黑水巷瞧瞧,我相信你会有更深刻的理解。”
他的名字叫瑟韦尔,在后勤处装备管理科担任科长,汤尼这个“线人”就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现在彼得死了,汤尼也死了,他成为了唯一一个有可能将断掉的线头重新接上的人。
虽然总务部部长什么话都没有说,但虚位以待的秘书职位已经说明了一切——
狄更斯部长暂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谁能漂漂亮亮地将事情办妥,并且为领导抗下所有的风险,谁就是下一任秘书的不二之选。
这个一飞冲天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在政治的手腕上,古里昂将军确实不是狄更斯万夫长的对手,后者虽然对他做出了一系列的承诺,但那些承诺其实和废话没什么两样。
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又何来再也不做一说呢?
听完瑟韦尔的话,梅塔却笑出了声来。
“你们?对同胞宽容?我没听错吧。”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而这也让他更加瞧不起这群虚伪的家伙。
威兰特人至上?
那不过是忽悠威兰特人去送死的谎言罢了。
真正在乎的事情是不需要挂在嘴上像念经一样念的,而这群种族主义者也是最不在乎自己族人死活的家伙。
反观跳出了种族界限的家人会,才是真正在乎着自己的同胞。甚至不只是同胞,他们待每一个家人都如春天般温暖,就像待自己的孩子,亲切地称呼他们,并真正的在乎他们。
面对梅塔的嘲笑,坐在他对面的瑟韦尔却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反唇相讥地说道。
“你确实没听错,比起死在河谷行省幸存者手上的河谷人,死在婆罗行省幸存者手上的婆罗人,死在威兰特人手上的威兰特人最多只算个零头……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们自己干过的事儿吗?”
梅塔眯起了眼睛。
“没这个必要,我们对我们自己的历史记得比你清楚的多。而且,你别把拉西和阿布赛克那种猪猡干的蠢事儿也算在我们头上,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瑟韦尔的嘴角翘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是吗?那就当是这样好了。”
他不是来和这个婆罗人扯淡的。
不过这家伙但凡用脑子想一想,自己为什么能坐在这里和他扯淡,也该想明白一些问题了。
他们连联盟的人都是先抓了再说,更何况区区一个金加仑港的身份?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的上司狄更斯部长是什么好人,但有一点毫无疑问——打赢眼下的战争是南方军团内部各方的一致利益,顶多是在取得胜利的途径以及个人利益上存在一定的分歧。
如果沙鲁克真要是比拉西和阿布赛克更聪明,狄更斯部长是绝不会赚这笔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