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来寻找……哦不,是来祭拜自己的学生了。
一回生,二回熟。
他的学生就是喜欢坟头诈尸。
与战后年代,他为了低调掩盖谍报人员的死亡,悄悄地来日本不同,这回走的是官方渠道,他跟维克多·雨果一下飞机,便得到日本政府的迎接。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给的是冷脸。
他的学生在日本自杀。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对日本释怀,当然是学着华国的戏剧特色,一个人唱黑脸,一个人唱红脸了。
“夏尔是阿蒂尔的老师,他心情不好,请你们谅解一个来悼念学生的老师,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我们二人全权代表法国对此次事件的态度。”
维克多·雨果是一个身材高大,外表偏向攻击性的法国男人,但是他懂得用温和化解与生俱来的锐利,这份善解人意顺利得到了日本政府的感激。
日本代表全程跟在维克多·雨果后面,由于身高不足,他迈着急促的小碎步,才能跟上法国人的步伐。
日本代表小声交流,口语流利,提供阿蒂尔·兰波死后的最新信息:“现场在第一时间进行了保护,尚未找到尸体,疑似局部高温融化了尸体……”
日式法语的风味熏到了两个法国人。
维克多·雨果蹙眉:“尸体怎么会消失无踪,有测试出当时的火焰温度是多少吗?”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打断了雨果的问题:“这件事不用深究,我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维克多·雨果侧目,靠近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
金发男人做了一个手势,暗示英国。
维克多·雨果恍然。
英国的秘密武器“壳”,可以瞬间释放出高温,在“彩画集”内部汽化尸体,不留下半点痕迹。
有了解释,维克多·雨果就不再多问,惹得日本代表双眼写满了渴求答案的意思。
事关两国的情报,法国人就是不说。
一个小时后,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和维克多·雨果直奔横滨市摩天轮,找到了阿蒂尔·兰波的包厢,维克多·雨果的心情沉痛,对友人说道:“节哀。”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没理他,仔细检查一遍。
阿蒂尔没有跟他商量后续的计划,他也担心学生假戏真做,找不到骨灰就代表还活着。
“维克多……我们走吧。”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神色凄凉,擦了擦眼角。
不存在的泪水又增加了。
“我看到这里就难受,你替我走一趟,让人把这截包厢通过海运拖回巴黎公社,我去见港口黑手党的人,把阿蒂尔的遗物放入秋也君的衣冠冢里。”
“好的,我稍后去墓园见你。”
维克多·雨果拥抱他,在脸颊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而后去帮波德莱尔处理摩天轮的包厢。
离开维克多·雨果的视线范围,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就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往港口黑手党走去。
以法国人对乡下国家的倨傲来审视这座城市,仍然要承认它具备了现代化的美,只是缺少了历史积攒的韵味,想要称上文化之都有点勉强。
它的改变,它的建设,里里外外离不开麻生秋也。
日本想要麻生秋也有一个麻生家背景。
法国人心想,如果麻生秋也是法国人就好了,充满艺术和浪漫的法国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啊。
抵达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室,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一路上的畅通无阻又一次吓到了森鸥外。
上回见到对方,森鸥外是二把手,忧愁着麻生秋也死后的问题,对巴黎公社首领的体会没这么深刻,这回他算是明白了双方悬殊的差距。
——想弄死你,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