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有些壮硕的姑子,急匆匆从外边进来,喊道,“来官兵了!”
“官兵?”静惠一惊,疑惑道,“哪的官兵?咱们从不跟官府的人有来往,他们来做什么?”
她们不是不和官府的人有来往,而是私下来往,谁都不知道。毕竟当官的也都是男人,是男人就都有那么点小爱好。再说他们也需要衙门里的老爷们护着,保着!
准确的说她们从不和拿刀的官人有来往,因为拿刀的人最是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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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大门外一声巨响,紧接着数十个面目狰狞的汉子,在姑子们惊恐的喊叫声中,拎着明晃晃的刀子冲了进来。
“给老子围起来,不许走脱一个!”
“姐姐!”静贤惊慌失措,瑟瑟发抖。
“别慌!”静惠强自镇定。
她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但自信既然这些拿刀的官兵不请自来,也无非是听到风声,想来占便宜的。
“快从后门去知府衙门还有巡检司衙门报信!”
静惠吩咐一声,然后按耐住心中的恐惧,打起精神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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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起来!”贺平安贺老六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满身风霜,手中绣春刀架在鞍上,大喊道,“把所有人都押到前边来!”
如狼似虎的官兵,开始在庵中肆无忌惮的抓捕。
到处都是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
“阿弥陀佛!”
忽然,一声佛号。
静惠手持念珠,从门内出来,站在门前,“这位军爷,不知我们出家人清净之地,如何惹到了您!还请稍安勿躁!”
“你就是这的老鸨子”贺老六眼皮动动。
“你”静惠一顿,“军爷,水月庵虽小,但也是朝廷发了度牒”
“闭嘴!”贺老六大喝一声,“爷既然来了,就知道你这到底是个什么腌臜地方?少跟爷这卖嘴皮子!”
静惠还待再言,可下一秒如遭雷击。
因为她清晰的看见,淮安府的府丞好似跟班的一样,站在官兵之中,连头都不敢抬。
这就说明,她一只以来的依仗在这些官兵面前狗屁都不是。
“千户大人!后边抓住一个”
就这时,一个官兵薅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姑子,直接按在地上。
静惠心里咯噔一下,那姑子正是她打发出去报信的。
但她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在陡然之间,面色一变,“哟,这位军爷,不知您高姓大名在哪高就呀!您如此英雄,何必跟我们女流之辈一般见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若是我们得罪您了,自当给您赔罪!要怎么赔您说就是了”
“哈哈哈!”贺老六嘲讽大笑,然后看着身后,“刘老爷子!您过来看看,哪位是您家的小姐?”
静惠又是纳闷,随即又陡然瞪大眼。
一个干瘦的老汉颤颤巍巍的从官兵之中现身!
这人,不就当初把孙女卖给她的人吗?
“虎妞!爷爷来了!”刘老汉目光看着一个个被锦衣卫薅出来的年轻姑子大喊道,“爷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