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快步走到神殿外,看了一眼里面皇帝的背影,又跟朴无用眼神碰撞一下。
而后站在殿外,只是他站的地方正好是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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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看着老爷子的牌位,继续絮叨着,“青州古道正在修,往后天南海北的百姓可以畅通无阻。黄河的堤坝,孙儿也让人再次加固,还有淮河孙儿也让人治了!”
“虽没能根除水患的隐忧,可是起码十几年内,应该没有大的水患了!”
“今年不但普查的人口数多了,田地也照以前多出许多来!多出的田地尽数给与百姓,各地方官府还给与百姓耕牛和粮种。”
“孙儿还让地方官农闲的时候,组织百姓开荒修筑水库”
“还有”
说着说着,忽然之间朱允熥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满肚子都是跟老爷子显摆的话,可如今面对老爷子的牌位,却都堵在胸口说不出来。
因为
他心中有愧!
他终究还是违背了,老爷子临终之前他对老爷子的承诺。
“小福儿很好,眉眼越来越像您就是性子,比以前更安静了!”朱允熥沉吟了许久,才继续说道,“有一次孙儿问她,小姑姑在想什么?她说在想爹!就是在想您!”
“还有六斤,学业大有长进,如今知道耍心眼了,一身的心眼子也不知像了谁!”
“他跟孙儿说,又一次梦到了您”
说着,朱允熥的泪珠猛的落下,“皇爷爷,您给六斤托梦了?怎么不给孙儿托梦呢?孙儿也想您呢!您莫非是在怪孙儿吗?怪孙儿没没遵守承诺?”
“可是孙儿呀,确实很是不得已孙儿的苦衷您老能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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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李景隆和朴无用等人都竖着耳朵听着。
隐约听见了皇帝压抑的哭声。
朴无用低下头,李景隆又把眼睛对准了风口。
不多时,脚步响起。
两人同时转身迎了上去。
朱允熥见到李景隆有些意外,“怎么找这来了?可是有急事?”
李景隆躬身道,“出使占城哀牢的使节人选一定下了,要万岁爷过目。还有安南那边又有国书过来,东瀛的山名家也给臣这边递交了文书”说着,顿了顿,“又是要枪炮,但也不是白要,那边送来两船刚采出来的银子。”
“宝船场把洪武皇帝号重新修葺了一遍,新刷了漆,又配上了刚铸的重炮,舰队上下官兵盼着皇上能亲自检阅!”
他一连串了一堆,他分管之事。
可此刻朱允熥没有心思听这些,只是淡淡的点头,“知道了!”
随即他又看了李景隆一眼,“你眼睛怎么了?怎么那么红?”
“臣”李景隆瞬间哽咽,“臣臣看着孝陵,就想起太祖高皇帝和孝康兴皇帝的音容笑貌,想起他们对臣的呵护,悲痛不能自己!”
“臣触景伤情,睹物思人呜皇上,臣失礼了!”
“难得你一片孝心!”朱允熥点头,叹口气,“老爷子当初没白疼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