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能不赏,云南进来的普洱茶,出宫的时候拿上两斤。”说着,朱允熥顿了顿,“吕宋总督朕不会派你去,不过日后那边直接归理藩院管理,你要多上心!”
终于,心中的石头落地,李景隆道,“臣遵旨!”
“朕还没说完。”朱允熥继续道,“想必你也知道了,晋王薨了。所以你儿子和晋王郡主的婚事,要耽搁一阵!”
“还有,你也应该知道,老爷子最近身子不好,你能说会道的,要多进宫来看看他老人家,让他高兴!”
李景隆的脸上马上满是深深的悲痛,“晋王他怎么就太上皇他老人家,到老了怎么受这么多苦!”说着,掉了两滴泪,“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最痛之事,怎么又落到老爷子的身上!臣听闻太上皇他老人家病危,差点肝胆俱丧站都站不稳。”
看着他落泪,朱允熥转动手里的红宝石,“对了,你也是刚回京进宫,这些事谁和你说的?”
“臣”李景隆顿时语塞。
朱允熥却好似问过之后,不需要回答一样,依旧看着红宝石,“今日的事都记着,回去好好反省。还有往吕宋移民的事,既然你要主抓,那朝堂上你的想法就要说出来,知道吗?”
“臣不敢怠慢!”
“哎!这宝石成色真不错!”朱允熥把红宝石凑到眼前,“哪来的?”
李景隆马上陪笑道,“臣在吕宋得来的,其实臣这不是一般的活色,好一点的臣都单独装在一口箱子里,随后就跟着船队进京献给皇上!”
朱允熥继续看着红宝石,“怎么得来的?抢的?”
“臣是大明的公爵,怎能做那种事!”李景隆笑道,“臣是用瓷器换的!”说着,笑道,“都是广州那边的瓷器,不是景德镇的青花瓷!”
“多少套换的?”朱允熥又问。
李景隆笑笑,低声道,“半套酒器,就能换这么一颗宝石!”
“虽说朕没赏你什么,可这次去吕宋,你定也是弄了不少!”朱允熥一笑,随后把红宝石放在一边,然后微微叹气。
李景隆见状忙道,“皇上有心事?”
朱允熥拽过一张奏折,拍打两下,“陕西的奏折,开春没下雨,今年旱,秋收怕是艰难。”说着,又道,“那么多卫所官兵等着秋收的粮食养家糊口,还有盼了一年的百姓,哎!”
“臣斗胆!”李景隆俯首道,“皇上你方才说了,臣最是无用之人。平日好用这些金玉之物讨好人心,落下了好人缘,可于国却半分益处都没有,臣听了十分惭愧!”
“这次陕西闹灾,卫所缺粮,朝廷派人赈济鞭长莫及。臣不成器,但略有薄财,臣愿意献出来帮着那边,解了燃眉之急!”
“朕可不是跟你打秋风!”朱允熥笑道,“你那点钱,自己留着吧!”
说着,摆摆手,“去老爷子那问安吧,朕困了眯一会!”
“是!”
眼看朱允熥躺在软榻上,李景隆背着身子缓缓退出来。
转身之际,正看到立在外边的王八耻。
“王总管,皇上说要眯一会儿!”李景隆笑道,“我现在去永安宫,太上皇那边!”
“国公爷慢走!”
这俩人都是满脸堆笑,看着亲热无比。
看着就像好哥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