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太平盛世的京师之中,歌舞升平一片烟火之气。
牡丹街中的三喜班里,歌舞升平。
一间雅室之中,歌女轻歌曼舞,婀娜的身姿在灯火映照之下,格外曼妙。
半截藕般白皙的手臂,堪堪一握的腰肢,不免让人有些面红耳赤。
而且目光婉转多情,徐徐转身起舞之时,一块丝帕遮半面,让人浮想联翩。
雅室之中,三个方桌,坐着三个人。
解缙在左边,手摇折扇,摇头晃脑。
另外两人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不苟言笑,正襟危坐看着眼前的歌舞,竟然有些神游天外,漠不关心。
“好好!”一曲终了,歌女退下,解缙开口笑道,“老铁,你在西安可有这等佳人?”
两外俩人,居中的是铁铉,靠右的则是铁铉在西安结实的好友景清。
铁铉看看解缙,斜眼道,“你有病?”
解缙一愣,“怎么了?”
“大冬天你摇把破扇子!”铁铉看着解缙手里的折扇,“你也不怕伤风!”
解缙大笑,“老铁,你真是煞风景!”说着,显摆着手里的扇子,笑道,“这是东瀛倭国进贡来的东西,殿下特意赏给我的!你看,扇子骨还有扇子柄都是上好的暖玉!”
“所谓君子如玉,手拿这种折扇是为了雅致!难不成,在这雅室中欣赏歌舞,手里还抱个暖炉?”
铁铉闻言,又看看解缙,摇头道,“你这轻浮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你这假正经的毛病,能不能改改?”解缙也笑道,“咱们出来玩的,你看看你伴着个脸,好似谁欠你钱似的!”说着,看向边上的景清,“兄台初来京城?可还习惯!”
景清年岁不大,却留着长须,显得面容异常稳重。
他停顿片刻,抱拳道,“实不相瞒,有些不习惯!”说着,又对铁铉道,“鼎石兄,不是在下不识抬举,实在是这种地方,我待不习惯,如坐针毡!”说着,竟然要站起身,“在下告辞!”
“这刚来呀!”解缙惊道,“还有好多节目没上呢!”
铁铉叹口气,拉住景清,“我也素来不喜这种风月之地,但曹国公一再相邀,我也不好推辞。
”说着,又道,“这等人情世故之事,俗人不能免除,今日就当你贤弟你陪我吧!”
他虽性子古板,但人不傻,更不愣,也不是六亲不认之人。
且不说李景隆的一片盛情他难以推脱,即便他嘴上说着解缙如何,也不好扫了对方的兴。
见他如此说,景清不好多言,只是皱眉道,“做东的没先来,咱们做客人的倒是先来了!”
“或许是路上耽搁了!”解缙笑道,“再等等!”
就这时,外边楼梯上传来颇急的脚步。
紧接着门拉开,李景隆的一个长随快步进。
“你怎么来了?你们老爷呢!”
显然,这长随和解缙有几分熟悉,解缙开口问道。
那人先是行礼,然后在解缙耳边低语,顿时后者的脸色变得有几分古怪起来。
“怎么了?”铁铉问道。
解缙摆摆手,那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