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我穷的要死,呵呵!”
邓平笑着,把一卷银票塞在何广义的手中,低声道,“我姐夫的”
“嗯?他?”何广义满是疑惑。
“我姐夫知道您进宫面圣就出去了,他说怕您见了他,您心里感觉不得劲儿!”
邓平又道,“我姐夫还说恩恩怨怨,好与不好,都拉几把倒吧!过去的就过去了,杀人不过头点地”
一时间,何广义呆住了。
“我姐夫还说”邓平继续道,“您带着一大家子呢!穷家富路,边疆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花钱的地方多!您也别推辞,知道您要脸,但您兹当是给老夫人,给家里孩子们的,行不行?”
烫滚烫!
此刻何广义手中的仿佛不是银票,而是燃烧的木炭一般,让他根本拿捏不住。
“我”
“我不能要,我不缺”
他是百感交集,内心之中说不出的滋味儿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简直就是一个可怜虫儿
“您得拿着”
邓平说着,又伸手入怀,再掏出个叮当响的钱袋子。
“宫里兄弟们看着身份尊贵,其实都是穷鬼家里管得严,那点俸禄去了吃喝嫖赌毛都不剩!”
说着,哗啦一声。
邓平把钱袋子拍在何广义的怀中,“兄弟们一点意思,您别嫌少路上用!”
“不行不行”
不知不觉,从来杀人都不眨眼的何广义,眼中竟然有了水汽。
从他被弹劾起,这数日来,他最信任的手下们,因见他失势,都已和他渐行渐远了!
而现在,平日他防着的人,却对他格外的友好!
“不拿,就是拿兄弟们当外人了!”
邓平的大手,用力的按着何广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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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何广义叩见皇上”
何广义走入暖阁,对着御案之后的皇帝叩拜。
朱允熥抬眼看了他一眼,“你还知道自己有罪!”
“臣,罪该万死!”
啪嗒!
朱允熥放下奏折,揉着鼻梁,“一死就够,还万死!”
说着,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看着跪着的何广义,“庄亲王说,你本该处死。但念在你是功臣之后,你父兄都为国战死。所以不查抄财产,允许你老母及其他家人在京居住,且依旧是诰命之身。而你,革去所有官职,收回御赐之物贬为平民,把你跟妻儿发配暹罗”
何广义心中明白,这是只处置他,没有牵连何家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