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拥有整个世界,而现在,他只是世界中的一员。
“席老道呢?”朱允熥脚步不停,闷声问道。
“这。。。。”胡观卡住了。
而后皇帝的脚步停下,胡观根本不敢去看皇帝的眼睛。
浑身上下宛若坠入冰窟,颤抖不已。
“说!”
胡观咽口唾沫,“臣也是今早才收到的消息。。。。席真人从南京出发往北京这边来。。。。。但就在即将抵达北京的时候。。。。走了!”
朱允熥眯起眼睛,“走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胡观哆嗦着,“不见了!他说出去喝酒,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说着,忙道,“臣已派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朱允熥眯着的眼睛中,寒光点点。
席应真是私下里走了!
他离开了南京,也离开了大明朱家。。。。。。。是自由人了!
其实早在近二十年前,朱允熥就答应过他,治好了老爷子就让他自由。
但是,答应只是答应。
“臣办事不力。。。。”
“找!”朱允熥沉声道,“找到他!”
说着,伸手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捏,低声道,“这点事都做不好,算什么青眼?”
猛的,胡观身子又是一颤,腿软得几乎栽倒。
~
“爹。。。。爹。。。”
朱高炽站在朱棣的床前,试探的低声呼唤。
可连续呼唤了三遍,面若金纸的朱棣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从回王府之后,就他陷入昏迷,大汗淋漓。
因为怕在伤了他,所以他身上的铠甲都没敢动。
屋子中安静极了,把脉太医的脸能拧出水来,都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答案。
徐氏坐在朱棣的床边,两只温柔的手,攥着一只朱棣粗糙的大手。
朱高炽站在床前,眼神是从没有过的慌乱。
朱高燧呆呆的站在一边,整个人好似没魂了一样。
“王爷。。。。”
许久,把脉的太医收回手,看向朱高炽。
“您说。。。。您说。。。。”朱高炽忙道。
太医缓缓起身,低声道,“四王爷上次堕马,断裂的骨头就刺了伤心肺,他这病最少都要养个两三年,怎么今儿又骑马了呢?”
朱高炽回头,看了眼呆若木鸡的朱高燧,“爹。。。。。自己要下地骑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