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能喝就少来点!”张铨有些惋惜,“喝多了伤身!”
此言,让祁著甚是意外。
但一下秒,浑身一颤。
“先来九斤!”张铨大声道,“既然他不能喝,就少来点,一人三斤”
~
顷刻之间,酒菜摆上。
祁著一看大惊失色,作为广东的布政,什么山珍海味他都见过,桌上的菜不稀奇。
可那足足有三两那么大的酒杯,他真没见过。
准确的说那不是杯,就是碗
“来!”张铨端着杯子,开口道,“咱俩第一次见面,老夫敬你一个,我先干了!”
说完,一仰头咕噜一声,然后死死的盯着祁著。
祁著下意识的看向何荣,谁知那老头却低头,正跟他面前一叠烧鹅较劲。
“烧鹅到处都有,但最好食的还是我东莞的烧鹅”何荣一脸怀念,“烧鹅濑粉最让人难忘的,就是那汤底”
“拼了吧!”
祁著把心一横,闭上眼如同咽药。
“痛快!”张铨大笑。
“呕!”祁著压抑着翻涌的腹部,面上苦笑。
“既是半个同乡,老夫也敬你一杯!”何荣放下烧鹅,端起杯说道。
“”祁著看看那酒杯,深知如果再喝,他怕是要死在这。
赶紧道,“老伯爷,您找下官是不是有事?”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何荣放下酒杯,叹口气,“皇上下旨,让老夫回广东帮着勇毅亲王练兵!”
“坏了!”祁著一下就明白了,老匹夫这是要吃大户!
“练兵吗,吃得好用得好钱充足才能练出好兵!”何荣叹气说道,“可是户部那边,张老抠就给那么一点军费,够干什么的?”
说到此处,他看着祁著,“你既是老夫半个老乡,老夫也不说客气话,你是布政司使你就是财神爷,练的还是咱们两广子弟兵,你多多少少的是不是?”
“伯爷有所不知!”祁著为难的说道,“布政司的钱都是有数的呀!如今海关课税司又不归布政司了,下官就算想想施以援手,可以无能为力呀!”
“罚酒!”
突然,张铨嗷的一嗓子。
“不说公事,就说私谊!”张紞大声道,“祁大人你是何伯的半个同乡,又是他老家的父母官,你这次来京师,没给他带点家乡的特产?”
“这”
“该罚!”张铨端起杯子,“老夫陪一个”
“下官”祁著脑袋发晕,“真的不能再喝了”
而就这时,外边又忽然响起脚步。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两位前辈,怎么不等晚辈就喝上了?”
门帘撩开,曹国公李景隆大笑着进来,看着晕乎乎的祁著,“哟,祁大人也在?”
“完犊子了!”祁著心中哀嚎,“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