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宫里人面对黄狗儿毕恭毕敬,是就他这个曹国公见了人家,也得笑呵呵的一口一句辛苦,一口一句劳烦。
可最后呢!
黄狗儿是让朴不成叫人给勒死的!
事发那年,他李景隆整管着整个紫禁城的侍卫,仪卫司指挥使。
那几年宫里死了很多人,可他李景隆都是人死了之后才知道些蛛丝马迹。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了有秘密,许多他都不知道的秘密。说明,朴不成当初手底下有那么一些人,专门杀人!而且,朴不成还能指挥得动外边的人。
司礼监,锦衣卫南镇抚司王八耻,朴无用
王八耻乾清宫,朴无用是老朴的干孙子
皇上正位东宫之前,太上皇让老朴选给皇上的伴当
忽然之间,李景隆眼皮不住的跳。
“左眼跳财右眼我日你血哥的!”李景隆暗骂一句,走到桌边撕下一块纸,直接盖在了眼皮上。
就这时,何广义从外头进来,“公爷,听说有旨意了?”
李景隆回头,眼皮上还沾着纸,“嗯!送他们上路,我走了!”
“用不用我”不等何广义说完,李景隆身影已经走远。
看着李景隆的背影,何广义皱眉,似乎感觉哪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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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王朱柏的眼神依旧明亮,但身子已经坐不稳了。
朱橚喝得一边哭一边吐,现在人事不知,依旧在吐。
朱桢朱榑满嘴胡言乱语,嘴里咬牙切齿的草草草,也不知是骂谁。
代王谷王相互抱着,嘴里也嘟囔着糊涂话。
宁王朱权醉眼朦胧,失魂落魄的靠在柱子上,无神的看着夜空。
听到脚步,湘王朱柏努力的坐直了身体,看向来人,“曹国公!”
“见过千岁!”李景隆远远的行礼,“下官奉命,送几位爷去凤阳和泗州!”
“这么急吗?”朱柏苦笑,“明日,我还想再跟兄长弟弟们好好喝一场!”
李景隆微微摇头,“千岁,时候不早了!”说着,上前两步,“下官看,天也不早了,要不您移步?”
“我去哪?”朱柏有些疑惑。
“自然是回您的王宅呀!”李景隆笑道。
而后,朱柏愣愣的看着李景隆,又不舍的看看诸位手足兄弟,眼泪噗噗的落。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李景隆犹豫片刻低声道。
“你他妈是劝我,还是说风凉话?”朱柏红着眼睛,再次端起酒杯。
“下官和千岁不说是至亲,也是血脉近亲,怎么会笑您!”李景隆叹口气,上前按下朱柏的酒杯,“下官知晓千岁跟诸位爷手足情深,但路终究是各人自己走的。有些事,怪不得外人,也怪不得谁,只能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