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帝已经站起身,开始不耐烦的摆手。
“都累了吧!”朱允熥背对着藩王们,“再看一眼老爷子,你们就都下去休息吧!”
“臣不累!”宁王朱权忙道,“臣本就来得晚,想多看看父皇,求皇上恩典!”
朱允熥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没有发火,“格外王叔都去歇息,明日是皇爷爷入土的大日子,还有要得忙呢!”
“皇上,臣年轻不碍的,臣陪着皇上给父皇守灵”
谷王朱橞抢着开口,但没等他说完,两个侍卫已经站在他身边,“十九爷,请吧!”
“六爷,您请!”
“七爷,下官无礼了!”
“十二爷,恕罪!”
一大批侍卫蜂拥而入,把藩王们直接隔绝开来。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就要软禁我们吗?”湘王朱柏怒目而视,“您不是说父皇灵前”
“十二爷,您自己也说过,您是太上皇的儿子,要留几分体面!”李景隆冷着脸,跟平安一前一后进来,看看那些藩王,又看看那些侍卫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各位王爷千岁下去休息!”
“父皇啊!”楚王朱桢忽然大喊,“您睁开眼看看吧您尸骨未寒儿子就要被!”
“您要是明日不想给太上皇他老人家送葬,您就喊!”李景隆面色铁青,“六爷,这时候了,您这套不管用了!”
“我?”朱桢顿时愣住,目光胆怯下来。
“带各位爷下去休息!”平安也皱眉开口。
侍卫们几乎是挟着几位藩王,退出了灵堂。
那些很老实,和朱允熥一条心的藩王们也无声的默默退下,只有辽王朱植,悄悄走到朱允熥身边,“皇上!”
“十五叔,你也下去吧,朕过几日找你叙话!”朱允熥有些累了,无力的说道。
朱植犹豫片刻,“臣的为人您是知道的!”
朱允熥有些诧异的回头,等待朱植的下文。
“兄长弟弟们犯了错,您该收拾就收拾!”朱植咬着嘴唇,“但毕竟都是父皇的儿子,都是咱们自家人,您还是别别太较真了!”
“不然的话,对您的名声也不好,父皇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心!家里的事家里解决,没必要非要闹得不可收拾!”
“闹的是朕?”朱允熥没来由的带上几分火气,“你不说他们,反而说朕,你想着谁?”
“这不是向着谁的问题!”朱植低头,“而是涉及到他们的性命,臣若装糊涂不说话,对不起自己的骨肉兄弟!”
“你呀,滥好人一个!”朱允熥叹口气,“知道了!你下去吧!”
朱植还要再说,却直接被后面的韩王拽了袖子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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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弟,你拉我作甚?”出了灵堂,朱植不悦道。
“我跟皇上从小一块长大的!”韩王朱模低声道,“十五哥,这个档口谁说话都没用。我告诉你,你越帮着他们求情皇上越不高兴!”
“都是亲兄弟,我能不说话吗?”
“我劝您一句,您别把自己搭进去,您看四哥上前吗?十一哥搭腔吗?”朱模拽着他继续朝外走,“这事呀,咱们管不了,也不该咱们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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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了,深得连天上的星星都黯淡无光。
“皇上,吉时已到,该给太上皇他老人盖棺了!”李景隆走到朱允熥身边,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