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是说,您最好给下官明示,应该查谁!”郭官僧看着何广义的眼睛。
他的眼神,让何广义心中一凌。
因为曾几何时,他自己眼神中闪烁的,也是这种为了证明自己,无所不用其极的眼神。
“你这话错了!”何广义正色道,“南镇抚查的是自己人,若都没事用怕查吗?若有事,遮掩得住吗?”说着一笑,“而且,你不知说错话了,还说了没过脑子的话!”
“什么叫本都明示?你的意思,本都知道谁有毛病?还是说,一直以来是本都包庇了谁纵容了谁?
“下官不敢!”
“还有!”何广义陡然高声,“什么叫应该查谁?你觉得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谁应该谁不应该?你的意思,本都让你抓大放小?”
“你的意思,本都对于谁让万岁爷忧心一清二楚,却无动于衷。那按你的意思,应该先查本都啊!”
“下官不敢!”
“你不是不敢!”何广义喝口酒,“你是觉得,本都会拦着你是不是?”
说着,一笑,“老四”
“下官是小四!”
“老四!”何广义看看对方,本想再说却忽然一笑,“行,散了吧!”
说着,站起身走到门外,丝毫不做停留。
而屋内,郭官僧的脸在瞬间也阴沉下来。
“吃的真埋汰!”他再次拿出帕子,把印着何广义唇印的酒杯,擦得干干净净。
他知道,何广义也知道。
其实他们二人,永远都不可能和睦。
今日这场酒,不过是第一次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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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郭官僧起身,对外边吩咐道,“备车,回南镇抚!”
“喏!”
“明早给北镇抚的管军掌狱千户传话,本官有事问询!”
“喏!”
“还有,天牢中个人犯的卷宗都调出来,本官要一一查验!”
“喏!”
郭官僧在无数道态度不明的目光中进了马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