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不同的手势,代表着两种不同的态度。
六斤瞬间明白过来,低声询问,「父皇,李阁老毕竟年岁大了,要不让他先找个地方暖暖?」
「咳咳!」
朱允熥又咳了两声,弯腰在痰盂中吐出一口痰来,「李景隆」
「臣在」
「朕这痰里不带血了!」
李景隆忙道,「不带血就是好了,皇上您洪福齐天,这次劫难之后,百毒不侵」
突然,朱允熥打断他的话,「你教太子的?」
「啊啊?」李景隆一愣。
「明明是老二勾结御前,串通大臣,联络武人」朱允熥板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要造反可现在呢」说着,看向六斤,「在你的口中,却说成了以为朕被人下了药」
「臣不敢!」李景隆赶紧起身。
六斤也站了起来,垂手道,「父皇恕罪,老二确实是以为您被儿子和王伯给下药了」
「那李以行他们是怎么回事?梅顺昌呢?京营那几个副将呢?咳咳咳」
「父皇」
「皇上!」
「咳!」朱允熥又重重的咳嗽一声,闭着眼,面色潮红,「他想造你的反,压根就不是临时起意的事儿!他才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给朕下了药,他要的就是这个口实」说着,张开眼,怒道,「哼,那逆子巴不得你真给朕下了药」
六斤李景隆无声站立,低着头一动不动。
「朕这当爹的快死了他们居然」
说着,朱允熥似乎有些动情,猛的红了眼睛。
就在这一瞬间,伤心难过一起涌上心头
「他就是谋逆大罪」朱允熥平复下心情,再度开口道,「他心里没我这个爹,也没太子这个大哥哎!若不是今日太子处置得当,杀伐果断,只怕朕还没睁开眼呢,朕的儿子们就已经兵戎相见了」
说着,顿了顿,「来人,传旨」
「父皇!」
六斤忽然开口打断朱允熥,且对着门口摆手,不让解缙辛彦德等人进来。
「父皇」六斤低声道,「家丑不可外扬」说着,他蹲下握着朱允熥的手,「况且因为此事,必定是朝野震动父皇,现在正人心惶惶的时候,儿子以为,应徐徐处置缓一缓!」
说着,他又看向朱允熥,正色道,「二弟固然有错,可是蛊惑他的人,儿子以为其罪更甚再说,儿臣以为二弟之所以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也是误听有人给父皇您下了不该加的药,怒火中烧所至」
「漂亮!」
边上的李景隆心中喝彩。
这叫什么,这就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现在在皇帝和文武大臣眼中的太子,那就是一个识大体有人情味,且有魄力有手腕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