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太妃的棺椁前,嗓子哭哑了眼睛哭肿了的太子,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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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振宗,望着太子的背影远去,然后也出了茶馆。
上了一顶停在胡同口的轿子,轻声道,“六味居!”
“是!”随从轻声答应,放下轿帘,吩咐轿夫起轿。
半炷香时间之后,轿子在一家酒楼前停步。
门口早有小厮迎着,无声的迎着张振宗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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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久等了!”
张振宗进屋行礼,屋内正坐着一位五旬年纪,身形固态好似员外一样的人。
但这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身上带着官气。
十年,改变了很多人。
不但是张振宗改变了,李至刚的挚友也改变了。
如今的户部侍郎,大明皇家钱庄的副总办。刘观,刘少盈。
“贶生!快坐!”
刘观大笑,“这是刚从工地上过来,还是从衙门过来?”
他是不知道太子来了北京的,所以张振宗撒了个谎,“去见了个人!”
“明日本官就回南京了!”刘观亲手倒酒,“有什么话要我带的?”
张振宗扶着酒杯,“请部堂大人放心,北京营建进展有序,一切正常!”
他口中的部堂,自然是李至刚,不可能是旁人。
刘观此次来北京是公干,巡查户部银库的修建事宜。
此时,刘观摆手,屋内人全部无声退下,就剩下他二人。
就见刘观转身,拿出一个厚厚信封,轻轻的放在桌上,“这是你的!”
张振宗心中叫苦,忙起身道,“下官不敢!”
“哎!拿着!”刘观正色道,“你应得的!”说着,把信封推过去,笑道,“这个,以行那边也是知情的!”
张振宗看着信封,心中越发的苦涩。
十年,很多人变了。
是的,很多人都变了!
“这次的事多亏了你!”刘观又把酒杯推过去,且举杯。
酒味,很苦。
张振宗喝了一口,“下官也没做什么!”
“哎,没你点头,后海前海的地,他们能拿下来?”刘观大笑道,“没你通融,他们有资格从户部钱庄中拆借银子?没你首肯,那几家有资格参与营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