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欲言又止,“晚上开始,火侍卫就一直打自己的嘴巴哭着说今儿没拦住老王爷”
“知道了!”
朱高炽打断管事的话,郑重道,“他儿子也是父亲的亲兵吧?”
“让他儿子赶紧把人收敛了”说着,又道,“忠臣回头孤上表皇上请个惠及儿孙的嘉奖!他所有的后世花费,都家里出!棺椁等物,务必精美,不能怠慢”
说到此处,朱高炽顿了顿。
“派人去给父亲的旧部送信吧!”
当年安南之战过后,朱棣手下原本那些北地名将,这些年早就被拆得天南海北了
“能来的,让他们来见见父亲最后一面,磕个头!”
“好!”
突然,灵棚那边传来痛哭之声。
“爹呀您怎么就这么走了?”
朱高炽抬眼看去,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远处走来。
他牵着朱瞻基的手朝那边走去,刚走几步,顿时脸色大变。
“她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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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您可算来了”
朱高燧看着来人,不住的磕头。
小福儿在几个嬷嬷的搀扶下,苍白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身子几乎摇摇欲坠。
“姑母”
朱高炽快步而来,一把搀扶住,低声道,“您正坐月子呢,怎么也来了?”说着,跺脚道,“万一受了寒气,您身子还要不要?”
“我来看看四哥”
小福儿的脸上挂着泪,低头看看,对上朱瞻基的目光。
然后甩甩手,“去,给姑祖母拿块孝布来”
朱瞻基蹬蹬蹬跑到一边,从仆人的手中拿过一块孝布,然后返回。
“出来的急”
小福儿脸上的泪止都止不住,颤抖的结过孝布,缠在腰间。
“四哥”
“你怎么?”
“姑母,您慢点”
朱高炽听着小福儿的哭声,心中更不是滋味。
尽管所有的宗室驸马皇亲都到了,但所有公主当中,宝庆长公主是第一个登门的。
尽管可能是因为这位姑奶奶心中没有什么礼数规矩。
但也恰恰说明,这是最难得的真情流露。
“四哥”
小福儿看着棺材中的朱棣,泪如雨下,“您可还记得,您当年说给我买拨浪鼓十多年了,都没兑现呢?”
说着,喃喃道,“我又没了一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