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收好金册,对着香案,朝宫城方向,三跪九叩。
礼部赞官继续唱道,“礼成!”
“快把娘娘搀起来!”李原名对宫人说道。
就在赵宁儿起身的片刻,常家兄弟,李原名还有各部的官员,宫人们齐齐下拜。
“臣等参见太孙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顿时,本来心中充满紧张和羞涩的赵宁儿,慌张起来。
一双美目四处张望,慌的想找爹娘,可是却忽然发现。爹娘也和其他人一样,谦卑的跪着,对自己这个女儿叩头。
眼泪不知觉的就布满眼眶,接了皇家的册封金册,哪怕还没有举行大婚典礼,即便是在家中,她的父母也都要给她称臣下跪。
赵宁儿倔强的把眼泪憋回去,挥手,端庄的说道,“平身,免礼!”
“谢娘娘!”众臣起身,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直视她。
中堂侧门之中,她的幼弟,正疑惑的看着,眼中虽然有亲近之意,但是看到她的目光之后,也在宫人低声中,默默的低下头。
从此以后,没有家,只有国。
从此以后,亲恩远,君恩重。
从此以后,自己再也不是那个素手做汤,逛于街市的女子了。
皇太孙纳征之礼后,京城轰动,刚过了年,京师的百姓们又有幸迎来皇孙的大婚。街面上的热闹,竟然胜过的春节时分。
百姓们凑热闹,大臣们也要凑。各勋贵大臣们,都在绞尽脑汁献上什么贺礼为好。
此时的大明文官们清苦,但是武将们富得流油。而且相比文臣,武将们送礼毫无顾忌。
但如何送礼,送什么却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西城,曹国公府。
李景隆愁的不住的薅自己头发,内库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合意的。他曹国公家里,金银财宝倒是不少。皇帝当年赏赐了许多,李景隆之父李文忠南征北战之时,更是没少抢没少往家里划拉。
“送啥呢?”李景隆抓耳挠心一般,坐在库房门前,喃喃自语。
“这有什么难的?”李景隆之妻邓氏开口道,“金器银器选一些就是了,不过是那份心,谁还能挑你?”
“俗!”李景隆开口道,“宫里缺咱们这点金银?皇太孙大婚,送礼不光是给太孙殿下看,也是给老皇爷看的!”
“就你心眼多!”邓氏撇嘴道,“我听说,常家没往宫里送礼,倒是给赵家送了京郊几百亩水天的地契。要不,你也往赵家?”
“常家是殿下的母族,人家送是应当,咱们送算怎么回事?”李景隆不耐烦开口道,“再说,我是殿下的近臣,这礼物自然要与众不同些!”
“带你去一次杭州就近臣了?”邓氏笑道,“你已经是世袭的国公了,再近还能近到哪去?”
“国公就是个爵位,我要是不上进点,咱们儿子以后就只有个空头爵位,有啥用?”李景隆说着,忽然一拍脑门,“夫人,我记得你娘家有一副前朝大内的百子图,是吧?”说着,又是一笑,“殿下成亲,皇爷盼着要重孙,这百子图彩头好,送上去皇爷和殿下肯定都满意!”
“你上次动了我的嫁妆,这次又打我娘家的主意?”邓氏双眉横立,“没脸没皮!”
“娘子,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儿子吗?”李景隆拉着妻子的手笑道,“你就委屈委屈,回娘家要来就是。”说着,靠近些,低声笑道,“皇爷和太孙殿下一欢喜,能忘了我吗?能忘了咱们儿子吗?”
邓氏心中松动,白了李景隆一眼。
“将来等咱儿子长大了,殿下那边想起我的好来,还不是爱屋及乌!”李景隆坏笑几声,“别说咱们就这一个嫡子,就算有七八个,也都受不了穷,不愁没有前程。”说着,又靠近些,贴着妻子的额头,笑道,“娘子,你看,咱们子嗣确实少了些,不如”
“你呀!”邓氏的手指点了下李景隆,气道,“京里有个笑话,都说唐王最爱划拉他舅舅家的东西,我看你别他还可笑。好歹人家是划拉舅舅家,你是成天想着占老丈人的便宜!”
“女婿是半个儿,怎么算占便宜呢?”李景隆笑道,“再说,我老丈人都没了,那些好东西,也不能都便宜了两个舅子不是!”
与此同时,还有个人为了送礼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