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怕得罪人的话,宫里那太医净挑好听的说糊弄事儿”
李景隆收回手,“下官说真的,您这身子得调理。您本来就胖,现在还不显再过几年小病成大病,有您难受的”
“得得得”朱高炽不悦道,“不盼我点好”
说着,看看西周,扫了一眼窗外,“我内弟那事”
“下官刚知道”李景隆也低声道,“皇上把张振宗的秘折,首接甩南书房去了!嘿,大伙都是一看一个不吱声”
“那韩勤胆儿也真大,首接就把我内弟给一劈两半儿”
朱高炽看看李景隆,“我估计,是有人害怕我那内弟说不该说的,所以示意韩勤当场格杀了他一人做事一人当,呵呵!”
李景隆低头看着自己的茶杯,“韩指挥是您舅舅家的部将呀!”说着,笑道,“哎,这批成色官窑不错呀这瓷胎真是薄若蝉翼”
“哈,这瓜田李下的还说不清楚了!”朱高炽撇嘴,忽正色道,“我舅舅的部将?你意思他是帮我舅舅扛事儿了?”
说着,他身子前探,看着李景隆,“三岁小孩都不信这事儿!”
“没说帮魏国公扛事儿啊?魏国公有什么事儿?”
李景隆抬头,“从头到尾,西北的事跟魏国公有关系吗?他的官声人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韩勤虽是他家中过去的部将,但也仅仅局限于逢年过节送点土特产五的兰州那地方也没特产,最多两斤挂面”
“呵呵曹国公!”朱高炽开口笑道,“魏国公府的官声是没的挑,但是其他公侯呢?千丝万缕吧?”
李景隆叹口气,“您非认定了,韩勤当场杀了您小舅子,是被人暗示的?”
朱高炽没说话,微微一笑。
“他呀,该杀!他呀,该死”
李景隆笑着,完全不顾朱高炽的脸色,继续道,“下官方才跟您说,韩勤是魏国公府旧日的部将您就以为下官泼脏水?”
“您可真错了!”
“本王愿闻其详!”
李景隆抓了一把瓜子,“据下官所知,您那小舅子这些年在西北没少捞钱而之所以胆儿这么大,并不单单因为是您的小舅子!”
说着,李景隆的手指敲敲桌子。
“还是因为,他是魏国公家的亲戚!西北那边,故中山王几次兴兵,留下的各防御指挥使,都是过去的老关系”
“您小舅子和徐家也沾亲带故,谁不给面子?哦,他能谋到军需大库监司的肥缺,您以为是看您面子呀?”
渐渐的,朱高炽脸色变了。
“之所以说杀的好对了,您刚才说什么来着?瓜田李下这个词说的好!”李景隆继续道,“不杀他,万一万一他嘴上没把门的,该说的不该说都往外吐露会不会对魏国公产生影响呢?”
“影响了魏国公,那会不会也影响您呢?”
“是,下官信你们跟他做那些事没关系?可是您刚才说了,瓜田李下对吧!”李景隆又道,“这世道,屎盆子呜呜的呀往死里给别人扣呀”
“您自己也知道,千丝万缕我还跟您明说,跟别人是千丝万缕,跟下官这儿,就是毫无瓜葛为啥呢!下官的家门,这几年压根就不让外官进”
“下官也不会为了过去老一辈子人留下的关系,跑前跑后给别人张罗事儿!”
说到此处,李景隆站起身,捏着瓜子笑道,“所以说,该杀!而且下官还要说,杀得好,杀的对!”
“对咯,王爷!您不还有个舅子呢吗?赶紧让他回京城吧!犯什么事儿了赶紧说,别让人真去查去!万一再有个韩勤,您老丈人家整他妈绝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