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至刚的声儿,忽的声若洪钟,跟以前半死不活的截然不同。
「明日老夫就要奉圣命出京,巡查京杭大运河」
「那跟老子有卵关系?」茹瑺心中大骂。
就听李至刚继续道,「你得给老夫一张手令」
茹瑺一怔,「什么手令?」
「节制运河两岸诸军卫所还有漕运总兵陈瑄的令」
茹瑺又是一愣,「您要节制驻军做什么?」
「本钦差做什么用得着告诉你吗?莫非,要跟老夫去御前打官司?」李至刚冷笑。
「我曹你祖奶!」
茹瑺心中骂一句,面色冷峻,「兵部主管官员调动,驻军的事要知会五军都督府皇上还要下旨」
说着,他又是一顿。
因他已经看到,李至刚掌心之中,一面金牌。
正是皇上御赐的钦差节牌。
「老官子」茹瑺心中再骂。
李至刚环视一周,目光所至之处,无人敢抬头。
他颇有些志得意满,兵部的威风耍够了,下面是工部了。
你们那些穷措大,修个河都修不明白,能不能不干,不能干闪开
但下一秒,他发现一个后生,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汝何人?」李至刚问道。
「下官兵科给事中王骥」
「无名之辈」
李至刚心中不屑,但随即再度扭头,「年底户部盘点边镇军饷曾上书削减大同茶引盐引的王骥就是你?」
「正式下官」
李至刚正色道,「大同边镇的茶引等早有定例,为何削减?你是兵部的人,为何不帮那些丘八说话?」
王骥正色道,「国朝的茶引盐引等是为了让商人去给边镇运粮用以酬金之故,但是现在以大同为例,边镇根本就不缺粮」
「而朝廷批准的茶引盐引等,被当地守将高价卖给商人。商人再利用跟蒙古互市之机,走私盐茶卖给蒙古人!是以,必须削减」
「至于您说下官为何不帮边镇的武将说话下官不是不帮他们说话,下官是大明的官,自然要为大明基业说话!」
「好!」
李至刚点头,眼睛一亮,再看看王骥,又看看茹瑺。
「看个卵呀」
茹瑺见李至刚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心中忍不住骂道。
「是个人才!」
李至刚赞一声,「每年茶引盐银,白花花数十万银钱的利,都让边关的丘八们给吞了!这事,长个眼睛就能看得到。可偌大的兵部,竟然没人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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