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屋外的院子中,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二十多名日军的尸体,几具血淋淋的日军的尸体扭曲的挂倒在了院墙上,院子门口的门槛上也垒起了三具日军的尸体,阵亡日军留下的三八式步枪,刺刀,炸烂的钢盔零零落落的散在院子中。
院中土黄色的地面也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院墙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机枪弹孔,甚至土墙上有几处地方已经被密集扫射的mg34机枪给生生削矮了几寸,打出了数个斜坡,墙下亦满是被打掉的土块和碎石。
村口两侧的各处院落也大多如此,在刚刚的激烈拉锯攻防战后,这些院落和房屋已经完全成为了一座血腥的大屠场。
“排长,日本人攻不动了,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上士排附爬到了刘永贵的身边问道。
刘永贵看着屋外突然安静下来的街道与通路,抽出一排七点六三毫米毛瑟手枪弹压进了二十响毛瑟手枪中,摇了摇头说道:“让传令兵告诉各班,不要轻举妄动,就地警戒。”
刚刚还如炒豆子一般的密集枪声随着日军的退却逐渐停止,残余的日军彻底放弃了反击的企图,全都躲在了村口通路两侧的墙根或者墙角,亦或是遍布通路的尸体堆中。
日军已无力发起反击,停止了进攻动作,守备在通路两侧房屋中的乘马步兵连第一排和第二排刚刚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伤亡损失虽然远少于日军,可亦有少量的阵亡者和负伤者,且在高强度的拼杀过后也需要稍事休整。
于是,在日军退出各个院落后,乘马步兵连的第一排和第二排也陆续停止了火力攻击,转为在各自守备的房屋中就地警戒。
双方很快就激烈的拼杀对攻变成了隔着院子,隔着院墙的对峙状态。
轰
轰
战场上顿时变的安静许多,步机枪的射击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全都消失,只有稀疏的炮弹爆炸声,那是村中央挺进纵队指挥所中的六十毫米迫击炮在时不时的向村口的通路开火射击。
残余的日军全都贴着房屋院落的外墙隐蔽,为了避免误伤,挺进纵队的六十毫米迫击炮自然不可能向院墙开火。
毕竟,万一稍稍打偏一点,炮弹搞不好就会落到房子上,如果把隐蔽在里面的乘马步兵连第一排和第二排的官兵炸到可就得不偿失了。
在这种情况下,六门迫击炮便将村口通路最前方的入口处和堆满日军尸体的通路中央作为了轰击的目标,六门迫击炮迅速改换为针对固定目标的单炮自由射击战术,随即,一颗颗六十毫米迫击炮弹毫无规律的飞来,落下。
有的迫击炮弹在通路中央爆炸,将遍布于村口通路上的日军尸体炸的四分五裂,血肉横飞,不断打来的炮弹将村口通路中央的泥土都打的翻飞起来,留下了一个个小弹坑,各种人体碎肉,钢盔,武器零件和日军的装具不断的被炮弹爆炸后产生的气浪抛来抛去,不时也有一两个隐蔽起来的日军残部被横飞的迫击炮弹片打中,发出一声声的惨叫和哀嚎,亦有一些迫击炮弹落在了村口通路的入口处。
对于通路中央迫击炮落弹爆炸后带来的血腥场面,刚刚在残酷的反击中幸存下来的日军已全然不在意,所有残余日军的目光都被不时打在村口通路入口处的迫击炮弹的爆炸吸引了过去,几乎每名向入口处张望的残余日军脸上都写满了绝望。
和通路中央的惨烈血腥场面比起来,真正宣判了这些残余日军死刑的,其实是那些落在村口入口处的迫击炮弹。
那些不时打在村口通路入口处的迫击炮弹虽然数量不多,可已经经历过挺进纵队六门六十毫米迫击炮密集齐射的残余日军都很清楚,只要他们敢沿着攻进来的通路入口向村外突围,那现在看起来较为稀疏的零星迫击炮落弹很快就会变成密集的迫击炮齐射火力,村口的通路入口顿时就会多出一片由密不透风的弹片组成的火墙。
每一颗落在村口通路入口处的炮弹,都在用剧烈的爆炸作为特有的方式来提醒这些日军,不要想着突围出去,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