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走进来的第一排传令兵背着两条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与两条牛皮子弹带,三八步枪的刺刀弯钩上还挂着两顶日本九零式钢盔,腰间别着四颗日式九一式手榴弹,手中还拎着一具八九式五十毫米掷弹筒,显然,传令兵身上这些零碎全都是从日军俘虏身上虏获而来的战利品。
刘路等三个别动队员,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进来。
刘永贵向赵占海敬礼后说道:“长官,我排向前搜索约两公里后,发现前面有个住人的村子有情况,我带人摸了过去,发现是鬼子,不敢贸然行动就上去抓了两个舌头,抓人的时候出了点岔子,和鬼子打了一阵。”
“有伤亡吗?”
“没有,鬼子被我们给阴了一把,我们没损失,倒是打死他们不少人,我们还从这两个舌头身上缴了两条三八大盖和一具掷弹筒,鬼子被我们敲了一记闷棍,折了十几个人,估计现在也懵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攻过来。”
刘永贵笑着说道。
“好,打的不赖!”
刘永贵又指着刘路等三个别动队员说道:“长官,他们三个帮了大忙,我们缴获了鬼子的掷弹筒不会用,得亏带上了他们三个,用掷弹筒轰了几下子就把攻过来的鬼子给搞掉了。”
别动队长刘路厚着脸皮,笑着凑到了赵占海身边卖好道:“赵上尉,我们幸不辱命,我们以前在日本军队中服役,现在投效于中国军队,为何炜何总队长服务,用缴获的日本军队武器打日本军队也是应当的,用古老中国的话说,这叫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得知刘路这几个前日军在刚刚的战斗中表现不错,赵占海顿时对这几个货顺眼了几分,赵占海对刘路点点头以示嘉许,又对刘永贵问道:“你排都撤回来了?”
“没撤回来,我让排里的上士排附接替指挥本排就地警戒,我带着几个人回来送俘虏。”
赵占海对刘永贵说道:“把那两个俘虏押解过来,我要立刻审问。”
别动队队长刘路知道这是自己表现的时候,还不等刘永贵说话,立刻对赵占海主动请缨道:“赵长官,让我们别动队来审问吧。”
赵占海挥挥手,沉沉说道:“可以,给我弄清楚这支日军的番号,兵力,行动路线,火力配备。”
“您放心,交给我!”
刘路立刻带着两名别动队员将抓来的俘虏连打带踹的丢在了墙角,其中一名被砸瞎眼睛的日军很不老实,虽然嘴被堵上,却一直在乱吼乱叫,刘路也不客气,一脚踹在这名俘虏的嘴上,总算是让这家伙老实了下来。
随即,刘路与两名别动队员开始在两名俘虏身上经过一阵仔细的翻找后,很快就搜出了这两名日军俘虏随身佩戴的身份牌和证件。
日本陆军的身份牌也被称为“认识票”,和军装、钢盔等一起都是日军的单兵标准装备,上面刻有标明佩戴者所属的联队、中队、小队甚至是分队番号与单兵在分队内的战斗编号,与日军官兵的随身证件具有类似的功能,都是作为记载日军官兵所在部队信息和个人信息、经历的重要实物载体。
三名别动队员全都是前日军,刘路在投效何炜之前还是日本陆军少尉,对日军的各种道道是熟稔的很,在看过搜出的身份牌和证件后,立刻以极高的效率整理出了两名俘虏的个人信息,对赵占海说道:“长官,这两人是台岛步兵第1联队步兵第1中队的伍长和二等兵,被砸瞎眼睛的是伍长,另外一个是二等兵。”
台岛步兵第1联队?
听着这个有些陌生的番号,赵占海说道:“台岛联队?这是什么部队?”
刘路补充说道:“长官,台岛步兵联队就是驻扎在台岛的日军部队,兵都是从日本国内运过去补充的,我在服兵役之前曾经在日本陆军步兵学校受过预备军官教育,我有几个同学在受训之后就分配到了台岛的部队服役,我记得日本在台岛的部队主要兵源地是日本熊本和九州。。”
赵占海嗯了一声,说道:“继续问。”
随即,刘路开始用日语对两名俘虏展开了询问,赵占海也点了一支香烟,在一旁仔细的听着。
和在刚刚的捕俘战斗中略懂日语的乘马步兵连第二排排长欧毓祥不同,奉系东北军向来以日本军队为师,故而赵占海早年在东北军系统内的讲武堂就读时可是受过大批日本关东军教官的熏陶,日文水平很是不错,听、说都没太大问题,之所以不亲自审问这两个俘虏,纯属是因为他懒得跟这两个家伙废话。
刘路给两名俘虏去掉了堵嘴的绑腿,开始试探性的审问,可刘路还没说几句话,那名被砸瞎了眼睛,挨了一枪浑身是血的日军伍长便似回光返照一般,从地面上突然暴起,撞开了刘路,被另外两名别动队员再次踹倒后,又对着屋子里的人叽里呱啦的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