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紧手掌,只捏到那被他带走的半杯松子糖。
“染染,我们先回家。”江辰凛抱了一会儿,这才松开苏青染。
“好。”苏青染还不放心地瞧着他,但看江辰凛暂时没有要说的意思,保镖也还在一边等着,于是只好按捺住心头疑惑。
两人一起坐上车,江辰凛和苏青染在后排,他伸出手,牵住苏青染的手,十指紧扣。
就像是怕失去什么。
苏青染瞧着他侧脸,叹口气,将脑袋枕在了江辰凛的肩头。
一切似乎又是那么温馨,只有江辰凛,他垂眸望着余光里的女孩,压抑住心头翻滚,说:“公司是出了点事,但是我妈说她能解决。”
他撒了谎。
但看到苏青染松口气却又马上坐直身子,担忧望着他的模样,江辰凛心头的汹涌也暂时平息下来。
只剩无边的空落。
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一脚踩空。
“那如果需要我爸爸帮忙的,随时说。”苏青染认真道。
江辰凛点头:“嗯,不过估计我外公也会帮忙解决,不用太担心了。”
苏青染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翻出手机上拍的照片给江辰凛看:“对了,给你看我这次收获的石头。”
她在他身侧兴致勃勃讲着每个准备的雕刻题材,随后又感叹:“我就是个败家雕刻师,现在很多雕刻都是因为料子本身有瑕疵,所以就雕刻一些题材,挖掉那些瑕疵。但我可好,我只雕好料子。”
江辰凛揉揉她柔软的头发:“没事,我努力挣钱,染染想雕什么雕什么。”
苏青染笑,随即眼底星光熠熠:“不过如果我这次比赛能拿奖,以后身价会倍增,工费就不是以前那个了。”
就像苏青染的师父,请他出手的雕刻工费都是天价,按克计算的。
三年前,香港有位地产商拿到了一块羊脂白玉的好料子,请洪懿儒大师雕刻观音。
洪师傅早年间雕刻的题材很广,但他在三十多岁成名后,便独爱雕刻观音。
如今几十年过去,他雕刻的一尊观音,最高的工费到了三千多万,便是那位香港地产商那尊。
庄严雍容,中正平和。
所以,倒不是苏青染有自信,而是这行虽然因为电脑3d打印技术的冲击,有了很多机器雕刻来模仿人工的,但机器就是机器,没有灵魂。
真正匠人之心,每一笔每一划倾注的心血和灵感,任何高科技都无法替代。
“所以我家染染以后青出于蓝,我都要染染养了。”江辰凛笑着,恢复了平时的阳光模样。
说罢,他状似不经意地问:“对了,我在机场好像看到了裴景彦。”
他发现,他几乎是本能地不想提那三个字。
苏青染并没察觉到江辰凛在提裴景彦名字时轻微的僵硬,而是很自然道:“嗯,我在飞机上遇到的他,他过来看一位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