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清楚余哲森的脸之后立刻将这位故人认了出来,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余……余哲森?”
“真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余哲森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已经把两年前的事情忘光了。”
朴昌镐听得出余哲森话里的讽刺之意,苦笑着说:“你上过电视,新闻上说你是七岛市的大英雄,真了不起啊,才过去两年的时间……”
两人的对话把花衬衫一行人搞得不知所措,一众打手小弟们迟疑地看着他们的领头大哥花衬衫,仿佛在问现在怎么办?
花衬衫也没想到自己喊来的“靠山”竟然和余哲森认识,这下可不好搞了,他还得掂量掂量朴昌镐跟自己的交情够不够摆平这件事。
“你现在是在黎明区的警备值班室上班?”余哲森主动问起朴昌镐的现状。
他有注意到朴昌镐今天没有穿安全局的制服。
“卫星区的警备值班室都是外包的,你知道吧?”朴昌镐吸了一口烟说。
“有所耳闻。”
“通常都是承包商负责招募人员、采购装备,再由上头指派几个我这样的微不足道的边缘人物来进行名义上的‘指导’。”朴昌镐满眼都是落魄之色,“说是下派指导,实际上就是流放,到了卫星区的警备值班室这辈子都没机会往上升了。”
余哲森对他的境遇表示同情,但还是想知道他为何会沦落至此,按理说以朴昌镐当初在训练营的成绩是不该被如此埋没的。
“你离开训练营之后直接就被派到了这里?”
“那倒没有……没什么可说的,是我自己犯了错误,被调离了原来的岗位。”朴昌镐自嘲地笑笑,“像你这样出身极好的人一定体会不到我的艰辛,你的养父是总局长,哪怕你犯了错误他也会帮你兜着。”
这话听来极其刺耳,但余哲森也没有急着反驳,人生失意深感安全局对待下属不公的朴昌镐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
“所以你就和这里的人混在一起,收他们的好处,打着安全局的旗号为他们撑腰?”
朴昌镐深深地看了余哲森一眼:“我的仕途已经到头了,唯一能把握住的也只有钱了。被流放到卫星区之初我也想过要好好表现争取有朝一日回去,可是前辈们都在笑我,现在我也认为这种想法相当可笑。”
“哪里可笑了?人总得积极向上才活得有盼头。”余哲森说。
“不,适应环境并与自己和解才是这里的活法。撇开过去那些远大的志向理想,简简单单只朝金钱看,快乐就很容易。”朴昌镐把剩下的半截烟丢在脚下踩灭,对余哲森流露出了凶狠的眼神。
余哲森依旧双手插袋:“是吗?你确信你找到了自己的活法?我不这么认为。然后呢?你现在打算帮这些人出头是吗?”
“强龙不压地头蛇,总局长家的公子哥。”朴昌镐吐了口唾沫在地上,“你如果配合一点,看在往日的交情上……”
“你的脑子和你的人格一起堕落了吗朴昌镐?”余哲森打断了他的威胁,“你知道我两年前在训练营的成绩,也看过我不久前立功受奖的新闻,你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朴昌镐解开夹克外套,亮出了自己的武装腰带:“你只有一个人,而我们……”
整个通道内突然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海量的浮游光粒子被激活,朴昌镐、花衬衫及一众钢之武斗场的打手们都被笼罩其中。
一瞬间,十几具外骨骼装甲现身,为首的朴昌镐使用的是银闪外骨骼装甲,而花衬衫等人则是清一色的激流外骨骼装甲。
“原来如此,黎明区的警备值班室就外包给了你们这些渣滓吗?”余哲森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感到愤怒。
卫星区实在太离谱了,这些牛鬼蛇神竟然顶着安全局的名头为非作歹,还张口闭口“法制”,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