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堪折直须折,别等到了追悔莫及的时候再空悬泪。”
“你可能是觉得时机不足,想再等等,可有些时候有些事儿,不一定非要等什么合适的时机,不是所有事儿都有个契机的,顺从本心比什么都强。”
跟徐璈一开口就无差别嘲讽不同,徐明辉其实更愿意跟桑枝夏聊天。
桑枝夏跟徐二婶她们都不一样,在她的面前,徐明辉当真没太多想遮掩什么的想法。
徐明辉沉默了好久,才垂下眼说:“大嫂,你当初嫁给我大哥的时候,新婚第一日就被连累得抄家流放,一无所有的时候,你后悔过吗?”
桑枝夏抱着胳膊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失笑道:“没有。”
“事实上,我从来就没有过半点后悔。”
“在你大哥忙着这头摁耗子那头打虫子还不忘给我递水时,我就觉得没嫁错人。”
一晃数年已过,桑枝夏也始终觉得自己没嫁错。
徐明辉想起当年的混乱也低低地笑了:“也是,大嫂跟大哥是共患难过来的。”
当初都是一无所有,异地他乡。
共患难的情分,怎么也比别的强。
只是……
徐明辉难掩自嘲地掀了掀唇角,轻轻地说:“大嫂,有不一样的地方。”
“那是生来就被镶在宝冠上的明珠,不曾有过半点蒙尘,一身清风两相无,怎敢唐突误佳人……”
如果徐家并未蒙难,徐明辉还是徐家二房的嫡长少爷,都是同沐在祖辈的光辉之下,那就是家世相当,也很般配。
可徐家沦落至此,后辈子孙兴起的荣耀无半点与徐明辉相关。
徐璈和桑枝夏支起门楣,他可以骄傲地声称自己出自徐家,却不敢认徐家的荣耀与自己有半点相干。
这样的他……
不配。
桑枝夏无奈地看着闭目养神的徐明辉没再说话。
等马车到了家门口,徐明辉上车就吃的药丸也起了功效,起码脸色看起来比起之前好了许多。
家里人难得的齐全,全都坐在院子里等着。
看到桑枝夏顺利把徐明辉赎回来了,徐明阳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大口气:“还好还好,还好大嫂把我哥赎回来了,不然的话我……”
“你小子别胡说!”
徐二婶拍了徐明阳的脑袋一下,没好气地说:“你哥是跟着你大嫂去做客的,这话要我说几遍你才记得住?”
徐明阳捂着后脑勺郁闷至极,徐二婶却顾不上他,看看徐明辉再看看桑枝夏,眼里带着焦急又不太好出口的好奇。
徐明阳回家就说徐明辉被南微微掳走了,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也说不清楚。
就连老爷子都好奇地咳了几声,探究地打量着徐明辉不说话。
徐明辉被众人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求助似的看向桑枝夏:“大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