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低着头说:“桑东家只说是来拜访您的,并未言及其他。”
“不过小的着意打听了一下,车队那边一切正常,不过桑东家倒是问了一句咱家小姐,说是得了几枚时兴的珠花,送给咱家小姐戴正好合适。”
老太君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错愕道:“她说起微微了?”
桑枝夏从未见过南微微,她突然提起南微微是怎么回事儿?
老太君神色微凛,摆手把端着汤上来的下人叫退,起身说:“更衣,我去见见这位桑东家。”
“另外……”
“微微近日来在岭安可好?那边可传了什么话回来?”
管事茫然道:“都好着呢。”
“小姐那边伺候的人多,再说夫人们不是都过去了吗?想来今日也该到了?”
老太君心说这可不一定真的都好,顿了顿说:“去外头打听打听徐家的徐明辉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越仔细越好。”
桑枝夏能不请自来,为的也就只会是徐明辉了。
可南微微在岭安,徐明辉再是守规矩不过,也没踏足过岭安半步。
桑枝夏是来干什么的?
替徐明辉提亲?
这个念头在老太君心头一闪立马就被摁了下去。
不可能。
徐家的长辈都在,徐明辉还是二房受看重的嫡长。
若真是提亲这样的大事儿,就算是徐家的老爷子不出面,也该是由徐明辉的婶娘叔叔亲自前来。
桑枝夏只是徐明辉的大嫂,她做不了这样的主。
那……
老太君脚下猛地一顿,对着紧跟着自己的嬷嬷说:“去微微的院子里看看。”
“不管看到什么,立马来告诉我!”
老太君迅速收拾好到了会客的花厅,见桑枝夏是独自一人前来的,一眼扫过桑枝夏带来的礼,心头的不安更浓了几分。
桑枝夏看到老太君来了,率先站起来往前迎了几步,眉眼含笑大方得体地对着老太君行了个晚辈的礼。
“晚辈今日冒昧前来叨扰,还望老太君见谅。”
老太君见她落落大方的姿态以及眉眼间含着的谦和大气,再联想到桑枝夏的行事,心里有种理应如此的恍惚感。
能打开自己的金罐子,把粮种无偿分给素不相识的百姓,能这般行事的人,就该是这副模样。
老太君眼光挑剔,只见了桑枝夏一眼却觉得印象极好,托了一下桑枝夏的手腕,带着对晚辈特有的温和说:“桑东家在王城中所为令人钦佩,老身也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无缘得见。”
“今日能得桑东家登门,倒是老身的荣幸。”
“老太君抬举晚辈了。”
桑枝夏在家里哄惯了性子古怪的老头儿,面对比自己年长许多的长辈,顺势扶住老太君的手,把老太君送到主位上坐下。
而后才笑着说:“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当不得您这一声赞。”
“您若是不嫌弃的话,叫我的名字就好,在您的面前,不敢托大当这一声东家。”
老太君眼中的慈和越发浓郁,语气柔和:“在家里是叫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