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葡萄走出营帐,吓到了恬姐儿。若不是?谢陵提醒,恬姐儿便要只穿单衣,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寻找她。即使恬姐儿寻到了她,怕也要冻的病了。而葡萄呢,她摔倒在地。连走路都踉跄着的自己,如何去安抚被?冻着的恬姐儿。
过去的葡萄,始终在逃避,她不肯承认谢陵的能力。葡萄视谢陵为负心人,但她不得不承认,谢陵能够更?好地庇护恬姐儿。有谢陵在,不会有人会欺负恬姐儿。
谁胆敢欺负国公府世子唯一的女儿呢。
光是?这个名号,便足够令人望而生?畏。
但谢陵再强大,葡萄也只愿意把?恬姐儿,推到谢陵的羽翼下,她自己则是?仍然孑然一身?。
葡萄话说出口,心头便隐约作痛。将恬姐儿送出去,送到谢陵手中,无异于从?葡萄心尖,生?生?地剜掉一块肉。但葡萄又清醒地明白,这样做对于恬姐儿来说,才是?最好的。
恬姐儿会有谢陵的保护,会在繁花似锦的长安城,成为富有美名的世家小姐。
而不是?跟着葡萄,变成肆意被?人欺负的存在。
恬姐儿却连声说着“不要”,她嚷道:“我要跟着娘亲,永远不分开。”
说着,恬姐儿就开始小声啜泣起来,她敏感地感受到了,葡萄不要她了,要将她给了别人。
葡萄忙伸出手,给恬姐儿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哄着说了好久“不会抛弃恬姐儿”,才堪堪停下恬姐儿的眼泪。
恬姐儿又央求道:“娘亲,我要同你一起睡。”
恬姐儿知?道如何能让葡萄心软,便刻意地用了撒娇的语气,黏糊糊地唤着。
葡萄无奈地允了。
闻言,恬姐儿立即挣脱身?上的被?褥,掀开葡萄被?褥的一角,钻了进来。被?褥里掺杂着红花药油的味道,和葡萄身?上的香气。闻到这样的香气,令心中不安的恬姐儿,觉得心绪逐渐平稳下来。
她喃喃道:“娘亲,你好香啊。”
葡萄俯身?,嗅了嗅恬姐儿的脖颈:“恬姐儿也是?香的。”
恬姐儿小声嘟囔着:“骗人。若是?我是?香的,娘亲为什么不让我一同睡。”
葡萄笑而不答。
恬姐儿情绪去的快,她突然间,从?没爹的孩子,变成了亲爹就在身?边,还是?她整日都能看见的谢陵,一时间便兴致勃勃。
恬姐儿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问道:“娘亲,长安城在哪里,离这里远不远?”
葡萄轻拍着恬姐儿,轻声道:“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