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儒律侧身转头,段野洲坐在副驾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只要伸手揪住段野洲衬衫的衣领,再把人扯到自己眼前,就能亲到段野洲的嘴唇。
他要亲个痛快,亲到拉丝,亲出水声,一报当年之仇!
吕儒律计划是这么计划的,但现实却是——
段野洲等了半天,吕儒律却依旧保持着身体微微向前探的姿势,死活无法进行下一步,脸上纠结的表情大概可以翻译成:卧槽我真要这么做吗?我又没感受过西方文化,对着兄弟贴脸开大亲嘴的行为不符合我的价值观啊!再说了,我和段野洲亲嘴从来只是因为我喜欢和他亲嘴,为了复仇而亲的嘴那还能叫亲嘴吗!
卫川看看吕儒律,又看看段野洲,不明所以地问:“驴驴驴,你的节目在哪?”
吕儒律迟疑着一动不动,段野洲却像是不想等了,主动向他凑了过来。
眼看马上要亲上,卫川的欢呼声在车内响起:“alex,这边!”卫川迫不及待地叫吕儒律开窗,下一秒就要憋死了似的:“宝贝,我在这里——”
段野洲问:“律哥,你的仇还要不要报?”
吕儒律:“……”罢了罢了,他和段野洲到底
是在礼仪之邦土生土长的土著,礼貌万岁,理解万岁。
复仇大计被迫终止,吕儒律认命地给异地恋小两口打开了车门。
十分钟后,他们的车开上了回市区的路。
驾驶座上,吕儒律开着车,目视前方,一脸冷漠;副驾驶座上,段野洲看着窗外,心不在焉,百无聊赖。
而后座的两个男同,见面之后就完全黏在了一起——亲个痛快,亲到拉丝,亲出水声!
在他们不亲的间隙,alex便用他那星辰大海般的蔚蓝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卫川,操着日渐熟练却略有翻译腔的中文说:“宝贝,我好想你。在过去的两个月,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吃饭的时候想,上课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也想……看到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觉得不如你在我身边的美好。”
“我也是。”卫川握住alex的手放在胸口,“见到你的一瞬间,我这里都快炸开了。”
接着又是一阵滋滋暧昧的亲吻声,听得吕儒律一个头两个大。
段野洲瞄了眼后视镜,笑他:“所以律哥为什么要来接他们呢?明明知道自己有些事情当着别人的面做不出来。”
吕儒律凉凉道:“因为上辈子做了孽。”他看段野洲的反应,貌似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不由地问:“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到了我的复仇计划会失败?”
“差不多吧。”段野洲看着侧面的车窗,手却在吕儒律头发上摸了摸,“毕竟宿舍楼下的一点声音都能让律哥紧张害羞成那样,我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吕儒律:“……”
遇到红灯,吕儒律忍无可忍地踩下刹车:“天杀的,他们就不能用英文沟通吗!”
段野洲说:“用英文你也听得懂吧。”
吕儒律一脸黑线:“母语注入灵魂,伤害几乎翻倍。”
这个急刹车总算让异国小情侣的嘴唇暂时分开了两秒。alex含情脉脉地说:“我喜欢和川说中文,中文更能表达我的心情。”
吕儒律:“……哦,你们开心就好。”
段野洲轻轻拍了拍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以示安慰。
“我对不起你,”吕儒律愧疚地说,“是我脸皮太薄了。”
段野洲安慰他:“没事,脸皮薄有脸皮薄的好处。”
好不容易重逢的小情侣急需二人世界,请他们吃了顿重逢大餐后便音讯全无。直到一周后的七夕节,卫川约他们一起去野外露营。
在经历了两次被异国男同贴脸开大后,脑子没坏的人都不该接受这个邀约。但吕儒律和段野洲正在经历用行动向父母表达出柜决心的特殊时期,如果不和a川去露营,他们就要在七夕节当晚在家一边当纯情乖孩子,一边看吕爸和王女士喝红酒跳探戈,那还不如去野外喂蚊子。
寒假和暑假一年两次的露营对吕儒律来说也算个传统了,至少这次吕爸没跟来,他和段野洲找找机会还是能搞一下情趣的。夏天露营比冬天露营方便许多,少了沉甸甸的炭火和取暖器,
多了一些防蚊用具,户外制冰机和移动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