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并没有。
窗户纸逐渐变薄的时候,她时时刻刻都在焦虑。
而窗户纸捅破的刹那,她反倒平静得出乎自己意料,有种破罐子破摔的释然。
南知走进门,垂下眼睫,扫了眼桌子上的协议,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曲江柔瞬间哑然。
南程锡窘迫地苦笑一声:“知知你都知道了吧?”
“差不多吧。”南知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平静地一句一顿道:“爸爸,你那天的借口真的,非常拙劣。”
她随意扫了两眼,又把几张薄薄的纸放下,问他:“但是我还是想知道理由。”
“能告诉我吗?”
“……”南程锡被问得哑然。
他可以坦然地告诉曲江柔,自己和她的感情在多年没有维系的情况下越来越淡,甚至在外面遇上了更合他心意的人。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南知解释这件事。
他记得南知小时候就非常聪明,不吵不闹让人省心,小小年纪就有着出乎常人的冷静,他一直觉得这一点非常像他,也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女儿。
但此刻,他看着自己女儿那张冷静到无波无澜、甚至有些陌生的脸,他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莫名感觉自己很难堪。
气氛凝滞良久。
最后还是曲江柔闭了闭眼,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面具:“你爸在外面有人了。”
闻言,南知毫不意外地点点头,又道:“所以,我去年暑假在伏洲医院看到的人真的是你?”
“……是我。”南程锡嗓音艰涩,“但是知知,爸爸只是和你妈妈分开太久感情淡了,但对你……”
“你应该还有个孩子吧。”南知没有听完他后半句,直接开口。
听见这个问题,曲江柔在一旁平静道:“你那个弟弟走了,当时车祸早产,没活下来。”
南知顿了一瞬,点点头,“知道了。”
“所以你是因为那个孩子没了,才想到我的吗?”
“不是,知知。”南程锡急切解释道:“你是我的女儿,我肯定……”
“那你女儿去年考上华都大学的时候,你应该在陪那个阿姨待产吧,不然你也不会在伏洲遇上车祸了,更不会连自己女儿考上什么学校都不记得。”南知回想起那件事,似乎还觉得有些好笑:“要是那个孩子顺利出生了,你估计也不会记得我这个女儿了。”
“……”
“还有你上次寄错东西,那些婴儿服是没用上吧?怎么不留着了?”南知完全就像一个陌生人,机械地问着这些问题,仿佛只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