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珠没有拒绝,一口一口地吃着,很快饭用了大半,“陛下,我想喝酒了。”
沈禹州面露担忧,“可是你的病还没好。”
“只是一杯,不碍事的。”更何况,病症在心,与身子无关。
见她坚持,沈禹州不好拂了她,毕竟这还是宝珠第一回向他开口索要东西,“我这就叫人端来。”
林宝珠拦下他,“我想喝从前在沈府时,给你温过的那壶松针酒。”那是她们之间为数不多的一次美好回忆,她至今记得那天她得罪了二房的嫡子,晚间他便使唤她去小厨房温酒后,便独自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虽然,他只是看在她与褚清兰有几分相似的份上,护她一回罢了。
沈禹州却是欣喜不已,他的宝珠可算记得他一回好了,不知为何,竟有些哽咽,“好……我这就去,亲自给你温。”
他离开后,林宝珠脸上维持的淡薄笑容沉了下去,轻车熟路地走到床边,从枕下摸出一包药粉,而后坐到铜镜前,将药粉混入口脂中。
沈禹州回来时便见到她对着镜子涂抹口脂,动作还有些笨拙,急忙放了酒壶在她身旁坐下,还未说话,林宝珠已率先开口,“禹州,帮我一次吧,我看不见,总抹不好。”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亲昵的口吻唤他的名字,此时此刻,静谧温馨,好似寻常人家的一对恩爱夫妻。
刹那间,沈禹州便模糊了眼,很快又平缓了心情,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好,我帮你。”他从她手里取过口脂,指腹蘸了蘸,在她饱满的唇上涂抹。
这一抹,很难不心神**漾。
偏林宝珠还定定望着他,眼睛深处满含柔情。
他怎受得住这样撩拨,抹着抹着,稍稍俯身靠近。
那涂了口脂的花瓣唇越发艳丽,红润欲滴。
指腹一点点摩挲着,暗藏了三分情。欲之色,喑哑着声,“宝珠,我……可以吻你吗?”
林宝珠神情有一瞬的呆愣,只是看在沈禹州眼里,她不说话就是默认的意思,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低头吻了下去,他动作轻柔,逮着两片红唇辗转,极尽怜爱。
却不容拒绝。
“宝珠,我爱你……”他低喃着,掌心捧着她好似捧了一颗价值连城的明珠。
林宝珠没有像之前那样抗拒她,安静地坐着承受他的吻,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脑袋越来越沉,呼吸也越来越重,不知不觉的,眼皮一合,最后彻底睡了过去。
沈禹州将人抱在怀里,听见她平缓均匀的呼吸,终于落下一滴强忍许久的泪,大手轻轻拢过她鬓边的发,眼神专注地描摹她的五官,似乎要将她的模样镌刻心底。
此时此刻,他的五脏六腑也开始翻涌,有血顺着他的嘴角淌下,他却笑了,笑着笑着,又重重咳了两声,他开始感觉到疼,开始头晕眼花了,就连宝珠的脸都逐渐模糊起来,直到彻底失去她的模样。
他怎会不知她的心思,可他大抵是无法拒绝她的。
即便温柔刀,刀刀致命。
作者有话说:
林宝珠:……同归于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