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义与利,不应该是对立的……”
……
鹄鸣山。
戏志才站在塑像面前,惊愕不已。
他恍惚有种感觉,自己不是在鹄鸣山,而是在弹汗山,在鲜卑王庭的神殿中。
因为眼前这柆塑像虽然没有鲜卑王庭的那尊神像高大,也没有那样的姿势,相貌却是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栩栩如生,维妙维肖的塑像。
他现在可以肯定,被鲜卑人当成神一样供奉的女人就晃天师道的天师夫人,就是卢氏的业师雍氏。
“她什么时候去过弹汗山?”
卢氏茫然的摇摇头。“先师是不是去过弹汗山,我也不清楚。不过,她仙踪不定,游历甚广,去过很多地方,在弹汗山传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哦,她去过哪些地方?”
卢氏苦笑一声:“这个我真说不清楚。先师很少在鹄鸣山,也很少对我们这些弟子说她的行踪。其实就连她现在还在不在人世,我们都说不清楚。”
“你不是说她羽化登仙了吗?”
“是的,可是我们并没有找到她的遗骸,只能猜想她已经羽化登仙了。”卢氏想了想:“按照年岁计算,她应该有一百二十多岁了吧。”
戏志才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卢氏。
“是不是很吃惊?”卢氏微微一笑:“不过,你如果见到她,肯定不会相信的。三十年前我最后一次见她时,她就和这尊神像差不多。三十年不露面,我想,她应该是羽化登仙了。”
戏志才半晌没说话。按卢氏所说,三十年前的雍氏也有八九十岁了,面目居然和三十岁的女子一样年青,仅是驻容有术就足以证明她的境界非凡响。这么算来,卢氏的丈夫,嗣师张衡应该是她七十多岁时所生。七十岁生子,也足以惊世骇俗了。
这样的人成为鲜卑人的神明,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找不到她本人,怎么才能继续追索儒门的来源呢?
正在戏志才苦恼时,卢氏突然说道:“对了,为先师塑这尊像的,是一个西域人,有个奇怪的西域名字,叫柯妣。”
戏志才大喜过望,连声追问道:“柯妣?他在哪?是哪国人?”
“不知道他在哪。”卢氏摇摇头。“他说的话我们听不懂,写的文字我们也不认识。只知道他是西域来的,离大汉很远很远,据说是一个什么雷……什么丝?”
“等等。”戏志才突然灵机一动,他似乎听过一个类似的名字。“色雷丝?”
“对,对。”卢氏恍然大悟,连声说道:“就是色雷丝。”
戏志才摸了摸袖子里的凤卵,笑了。看来刘辩没有骗他,蔡邕没有骗他,儒门的起源和凤系血脉的秘密真的和西夷有关。要找到真正的秘密,必须到西域去一趟。找到凤系血脉的秘密,孵化凤卵,他才能和刘辩抗衡,做一生之敌。
“我要去色雷丝,一个人上路难免寂寞,你陪我走一趟吧。”
卢氏一怔,沉下了脸,向后退了一步。“为什么?”
“你难道不想提升自己的境界吗?”戏志才背着手,打量着卢氏。“你虽然驻容有术,可是和你的师尊相比,你差得太远,否则也不会被刘焉所辱。修道之人,却被一个蠢笨如猪的人欺负,实在是耻辱。跟着我,没人能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