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同坐,太监似的一一为她布菜。
“一起吃吧。”赫东延说。
谈宝璐不说话。
赫东延看着她,然后非常有耐心地说:“差点忘了,没给你解开绳索。”
谈宝璐冷眼看着赫东延。
赫东延嘴上这么说,结果压根没有解她绳索的意思。
他端过汤碗,翘起一根小拇指捏住汤勺,轻轻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凉了,然后喂到了她的嘴边。
谈宝璐死死地抿紧了嘴唇,不屑地看着赫东延惺惺作态。
赫东延将汤勺喂在她的嘴边,蹙眉关切道:“怎么不喝?是不喜欢吗?”
真会演啊……
一个刚赶下马的假皇帝,在她面前演得跟个小太监似的,要不是她的双手被捆绑住了,她真想给赫东延鼓掌。
她讥讽道:“我孕吐,喝不下。”
“孕吐”两个字狠扎得赫东延的瞳孔变成一条竖形的柱。
他重重地掷下汤碗,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赫东延,你将我关在这里,究竟有什么意义呢?”谈宝璐心平气和地说:“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要在这儿跟我装大情圣,你还能人道吗?”
这是男人最介意的事。
赫东延浑身颤抖,就连他们面前的小木桌都被带动得震荡起来。
赫东延糟蹋了那么多女人,谈宝璐放她们进去报复后,她们第一个要坏掉的就是赫东延害人的东西。赫东延现在就是个太监,甚至比太监还不如,毕竟太监后面还是好的。
赫东延拼命喘了许久,然后慢慢冷静了起来。
他渐渐坐直了身,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然后他端来了一小碟板栗,慢条斯理地剥着板栗皮。
看着赫东延莫名其妙地举动,谈宝璐简直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
赫东延认认真真地剥了三枚,细细吹掉表面的碎屑,然后小心翼翼地喂到她的嘴边,说:“吃这个吧,板栗,朕记得你上一世最爱吃板栗。”
谈宝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最喜爱宫里的板栗酥吗?”赫东延道。
他自己将自己感动到了,洒下几滴清泪。
那几滴泪水令谈宝璐想到了鳄鱼的眼泪。
传说鳄鱼会在捕食猎物后分泌出几滴泪水,所以鳄鱼的眼泪又叫做虚伪的慈悲。
“朕知道事已至此,破镜难圆,”赫东延继续深情款款地对她说:“你心中对朕的怨气不是一日两日就可消除,不过没关系,朕会好好爱你,好好照顾你,甚至就连你肚子里的孩子朕都会视为己出。朕对你的爱天地可鉴,日月可鉴。宝儿,你再给朕一个机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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